赵圆听着她这话,心底微动,道:“暖玉姑娘,你可认得姌月姑娘?”
暖玉点了点头,“我认得的,她是楼里出了名的姑娘,当初若非受了伤,如今的花魁便是她了。”
“姌月姑娘是何时来的春风楼?”赵圆继续道。
暖玉蹙眉想了想,道:“许是......今年五月......”
她犹豫不定,在一旁坐着的意儿突然道:“是五月十五那日来的。”
意儿看向暖玉,笑着道:“姐姐,你忘啦,五月十四是景公子生辰,那日他还请大家吃了一顿呢,楼里许多人都喝醉了,第二日险些没能起来,刘妈妈还生了好大的气。”
他这么一说,暖玉也想起来了,道确实是如此。
赵圆的目光不经意划过微微笑着的意儿,想起了一件旧事,“小意,那夜我去春风楼时,你可有往那些吃食里放了别的东西?”
意儿面色茫然,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有动过那些吃食。”
竟然不是他?
赵圆半垂着眼,继续道:“你可记得从哪里拿的吃食?”
意儿拧眉回想,片刻后回道:“就是在膳房。”
他又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那日我不小心摔了一下,那些吃食差点都撒了,还好姌月姑娘路过,帮我拿住了吃食。难不成......?!”
意儿惊诧地看向她,连忙摇头道:“不可能是她,她与姑娘你无冤无仇的,那时我们都没认出来你呢,我还是靠你身上的味道闻出来的。就算是认出来了,也不会向你下手呀。”
是啊,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衙门的人,为何会有人对她下手呢?
赵圆自觉自己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姌月姑娘,她理应没有缘由对她下手才对。
见他们姐弟二人都面露惊慌,赵圆岔开话题,捡着些别的问她们,见暖玉露出些许疲倦,便问了最后一件事情。
“暖玉姑娘,不知你和姌月姑娘的关系可好,她与景公子的关系如何呢?”
暖玉不知她为何如此问,只说着自己知道的。
“我与姌月姑娘,没什么往来。这春风楼外头瞧着没什么,可里头也是高低分明的。姌月姑娘一进春风楼里,倒是十分适应的样子,与刘妈妈处的也好,与我们的关系倒是一般。至于她与景公子么,景公子性子温和,为人处世周到且有礼,他们的关系应是不错的。”
说了这么多之后,暖玉迟疑地问道:“姑娘问起姌月,可是她做了什么事情?”
赵圆摇摇头,状若无事道:“景公子离世之后,姌月姑娘曾去看过他,方才突然想起了,便好奇问问。”
又宽慰了二人几句,让他们安心住着,待伤好了,也适应了县衙的生活再说其他的。
走出了门,赵圆的神色一下子变了,也顾不上其他的,拔腿就往内堂的方向跑。
匆匆进了门,屋里只有一个邝先生在看卷宗。
赵圆“啪”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她怎么忘了温思谨去歇息了,还是她劝去的。
听着动静,邝祜年抬眼看向来人,还未说什么,就见她干脆利落的拍了自己一下,那声音他听着都疼。
他认真瞧了眼,果不其然,那一块几乎都红了,
“有什么事情说就是,哪有下力打自己的。”他淡淡道。
赵圆偷偷吐了下舌,觉得自己方才确实不大稳重。
邝祜年没听见声音,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收拾好思绪,赵圆把方才与暖玉和意儿的交谈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邝祜年放下书卷听着,渐渐的眉间便蹙了起来,“这姌月姑娘的行为与暖玉姑娘他们所说有出入。”
“不错,她话里话外说景焐公子性情不好,又对没什么关系的暖玉施以援手,真真是个矛盾的人。”赵圆对姌月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邝祜年也赞同地点头,道:“你可是想去查查姌月姑娘?”
赵圆忙点头,她不知道也罢,这会儿知道了,自然想去查个切切实实的,哪有知道不对却不查的道理。
“你若是想去便去吧,春风楼人员混杂,当心些。”邝祜年叮嘱道,“你多带几个人,莫要受伤了。晚些时候我再与思谨说一声,你记得早些回来。”
“是,多谢邝先生。”
赵圆得了允许,开开心心地出了门。
她原先还担心温思谨不让她去呢,却没想到邝先生拦也没拦地放她走了。
原先像这种事情,赵圆铁定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不过邝先生殷切叮嘱了,她还是决定带个人去。
快班房里的捕快大多做事去了,还剩个刚回来不久的杨子言,这会儿正擦着额头上不断往下流的汗呢。
赵圆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过一旁摆着的纸和笔写东西,头也不抬道:“子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