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下打了个哈哈也领着一众家眷走了。
许威霆还沉浸在楚轩云那两声将军里,傻傻地发着呆,心想自己以后再也不是有名无实的将军了。
“最近靖州城里发生了不少事,如今又炸了好几次,”楚轩云坐下来,揉了揉略微胀痛的腿,斟酌道:“火药一事,不便在军中传扬。”
许威霆方才密密匝匝地疼了一圈,脑子还不太好使,反应了片刻方道:“大人是说火药里有军中□□的成分?确定了?”
楚轩云:“嗯。”
她让骓阳去查了,确实有军制的成分。
许威霆切身感受过那炸药的威力,若是强行告诉他就是民间火药,反而令人生疑。不如开诚布公,好过他在自己走后到处散播。
“日月教尚未落网,火药的来源又与军中挂钩,”她视线落在许威霆脸上,“军中之人该如何想?老百姓又会怎么想?”
互相怀疑,同室操戈,有心之人党同伐异,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许威霆吓得都不疼了,以前他所厌烦的那种平静一瞬间变得很遥远,他讷讷道:“大人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手下的兄弟我也会派人打点。”他犹豫片刻,郁郁道:“可万一……纸包不住火呢?”
“包得一时是一时,至少现在不能再出乱子了,”楚轩云见他愁云惨淡,安慰道:“上面会有人拿主意的,待日月教落网,不愁抓不到人。你的功绩我已经替你上报了,不久便会批下来。”
许威霆:“有劳大人费心了。”
楚轩云应了声,靠着几案走神,屋里一时静下来。许威霆这才后知后觉屋里只剩孤男寡女,他又衣衫不整,整个人外焦里嫩地娇羞起来,手悄悄伸到床边想要去拽外衫披上。
“不麻烦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楚轩云心知这幅身体尚在恢复,困意来得排山倒海,“我与你说的话记得放在心上,好好养伤,功名利禄都在后头。”
她出门去寻舟径,由候在院中的管家带着一路找到了后厨,舟径与阮夫人相谈正欢,她立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决定不扫人兴头,在廊下等一等。
“哎,楚姐姐!”舟径小跑到她身边扶着她,“你们聊完事情了?”
楚轩云拍了拍她的手,“没那么脆弱——差不多吧,你要想玩就再待一会儿,我看阮夫人挺喜欢你。”
“是啊,舟径姑娘心灵手巧,真是比我再伶俐不过了,”阮夫人款款走来,“若不是身份不合适,我还想说一见到大人您便心生欢喜呢。”
楚轩云欠身道不敢,“我一介后生,不过有个官名傍身罢了,能得夫人喜欢我自然高兴。”
阮梦晴想留她二人吃饭,楚轩云推脱说还有要务在身,实在不好躲清闲,她便不好再留。
许府众人围在门口送了楚轩云,阮梦晴望着远去的马车,嘴里仍不住念叨道:“哎呀,真是难得的好姑娘,又能干又稳重,长得又俊秀,哎,我儿没这个福气啊。”
许威霆若是知道他亲娘暗戳戳地把顶头上司当成儿媳妇看,恨不得立马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而此时稳重的楚轩云只觉得舟径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便支撑不住地靠着舟径睡着了。
舟径肩上一重,无奈地闭上了嘴。
她轻轻把楚轩云挪到自己腿上,伸手取了条小被盖在她身上,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叹道:“锦绣丛里怎么会长出你这么个劳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