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此话何意?”青梧有些不解。
徐君月正了身看向青梧,她当然知道青梧是何等聪明伶俐,多会察言观色,可就哪怕如此聪慧之人,面对心悦之人也会如此笨拙木讷。
一时间不知道教她来感慨这是用情至深,还是用情至纯?
“难道沈郎对你的心意第一次拒绝,是我出现之后吗?难道在我之前,他待你与待我相同吗?”徐君月皱着眉,缓缓问道。
青梧看着徐君月的眼睛,陷入了沉思,她这两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因为自徐君月出现之前,主子就已经拒绝过她了。而且他待徐君月之姿,之前从未出现过。
她其实早该知道的,只不过就是不死心,偏要来试试罢了。
徐君月看着青梧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她心中便已经明了,如今朝阳大起,天光大亮,水面波光粼粼。可是等待她的事情,却是一件又一件,她无暇再耗在这儿了。
“青梧姑娘,走罢。我下次通信可以询问一下沈郎的意见,可你要知道,即便最后你去不成,也是他的意愿,并非我的。”徐君月起身向门外走去。
“当然,如果你不死心,大可自行书信与他。”徐君月已经走出了屋门,又补了一句话。青梧捏着茶碗的手一紧,杯子竟然滑脱了,摔在了地上。瓷片和水迹竟然飞溅到了门口,她被下了一跳,连忙附身去捡。
一旁的侍从拦住了她,蹲下身彬彬有礼道:“姑娘,你是客,我来就好。”
听到这句话,青梧竟一下瘫到了地上,是啊,她是客。
自始至终都是。
徐君月走出别院儿,抬头望着天儿,用手遮着太阳,心中愁闷难消,若是此刻沈郎在身旁儿,会说什么呢?
定会柔声喊着她,阿月。
“阿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和她心中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徐君月循声而望,却是空无一人,只得轻声喃喃道:“沈郎。”就像她刚刚好似听到的那声阿月,她的这声沈郎,也无人再回应。
徐君月敛了敛神色,向后院儿走去,她捏着裙摆,突然觉得腹中空空,回想起来,竟然连着几膳都未好好用过了。
“姑娘,膳备好了。”侍从颇有眼力见儿,见徐君月刚摸了摸肚子,便上了前说道。
“你们倒是伶俐。”徐君月夸奖着。
“府里如今出了这般大事,我们这些人都是得了主子的济,如今姑娘嫁给了主子,我们怎么尽心伺候主子,自然也会怎样伺候姑娘。想必姑娘为了主子,也是忧思难解,好几顿都没怎么吃了,故而后厨一直备着。”那侍从一面随着徐君月走,一面解释道。
“多谢了。”一时间,徐君月竟然有些哽咽,脑中空白,在此刻全然想不到了其他的话。
“香岑可醒了?”徐君月上了座,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未醒。”侍从摇了摇头。
倒是在徐君月的意料之内,沈府的酒之烈,她是见识过的。而且香岑不胜酒力,之前一杯就倒的主,如今喝了那么一大坛酒,没个半天儿一天的定然醒不过来,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叮嘱道:“若是傍晚她还未醒,就请府里的郎中去看一下罢。”
听见侍从点头应好,徐君月才开始动筷。
“姑娘,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报你一声。府外自主子被带走之日,便多了许多眼线。”侍从俯身说着。
徐君月捏着筷子的手一顿,这些人应该是来自宫中的,但是陛下的,还是东宫的就不得而知了。若是那日端敬皇贵妃所言乃是肺腑之言,那么这些人手应当是陛下的。
“可能查出是谁的人?”徐君月将口中饭食咽了下去。
“可以。”那侍从点了点头。
“查出来再告知我,莫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