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就是为了禁你与朝中大臣联络,才将你置于这座府邸,教你不得外出。这会儿修书,怕是……”严秀功亏一篑四个字还未出口,便被沈行舟打断了。
“修书!”沈行舟音量提高了一些,不由得严秀再说一个不字。
严秀悻悻起身,向院儿里走去。沈行舟快他两步,走得很急。他看着沈行舟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心中感叹道: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沈行舟回到房中,见青梧还未走,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他有几分厌弃,道:“你若不走,我便寻人轰你出去了。”
“主子,青梧当真知错了。”青梧还有几分不死心。
“别喊我主子了,你这些年为我做的事,早还清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沈行舟将案几上的纸铺开,手指捏住了镇纸,唰地一下捋平了。
“主子,这是何意?”青梧用手抹着泪儿。
沈行舟不想再接话,现下心中烦闷与担忧混在一起,他只想知道他的阿月,到底是否安好。
严秀研着磨,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主子,我来写罢,就算被陛下看到,面上还能糊过去。”
“你我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写都一样。”沈行舟摇了摇头,他从笔架上拿了只笔,手指捏住了笔杆,轻轻落到了白纸上。
“主子,你可是要向城中递信?青梧可以去办。”青梧向前膝行,那衣裳都被地上的沙粒磨得破败不堪。
“不用了。”沈行舟摇了摇头,一口拒绝了她。青梧用手扒着案几,抽泣的声音时不时传来,沈行舟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你走罢,我不想杀你。”
青梧还未再说出话,严秀就上前俯身道:“青梧姑娘,别再这样了。主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如今与太子殿下勾连,教主子日后怎么再信你啊!”
“我什么都未与他讲,我心中知道分寸的,我绝对不会出卖主子的。是我一时间冲昏了头,才听他的话来到这儿,但我真的没有出卖主子,我发誓!严秀,你求求主子,让他别赶我走。”青梧扒住了严秀的衣角,眼睛里泛着泪花儿。
沈行舟停了笔,长叹了一口气。严秀看了眼沈行舟皱起的眉毛,他心中也有几分焦急,只好拉起了青梧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好言相劝道:“青梧姑娘,看开些罢,赶紧回城替主子盯着沈长赢动向,将功补过才是第一要务啊。”
撂下话后,严秀就赶紧回屋了,他看了眼还未挪步的青梧,叹着气摇了摇头,将房门合上了。
“信已经写好了,你也给香岑写一封罢。那丫头,估计也是想你想得紧。”沈行舟将信纸折好,塞进了信封中。他深深吐纳了一口,心里这阵儿慌神,到底原因为何?
是阿月吗?
皇宫
香岑站在床边儿旁,看着一屋子太医挤在一起,拿着绢帕子搭在了徐君月的手腕儿上,号着脉。
香岑看着徐君月胸口被染红的一滩血迹,她恨不得现在就问问太医,徐君月怎么样了。
太医慢悠悠将帕子收了起来,他向大康皇帝行礼后,眯着眼笑道:“姑娘有了身孕,无碍。”
香岑有些不解道:“我家姑娘身上这些血,当真无碍?”
“老夫刚刚查看了姑娘身上,并未有伤口。枕了脉后,也发现徐姑娘身孕并无大碍。之所以她现在未醒,是因为近日守丧累着了,多歇息一会儿便好了。”那太医面对香岑,细细说道。
香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看着徐君月身上的血迹,纳闷地想道:这血不是姑娘的,当时房中只有她与沈长赢,难不成……?
她将目光悠悠后挪,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长赢,他的衣衫上有一道裂痕,从左肩碎到了右腰,现在还在向外渗着血。
香岑收回目光,心中暗骂沈长赢活该,一面又有些后怕,还好徐君月无碍,若是出了事,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