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然手不自觉一抖，半杯水洒出来不少。在另一张床上昏昏欲睡的尹橙这时还不忘关心她，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问，“又看到什么了。”
她对秋然的易受惊体制早已习惯，看她这样，下意识认为她又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秋然手揉搓被子，对尹橙讪讪笑笑，“尹橙，我想出去一会，等会你先睡吧。”
尹橙努力睁了睁眼，问，“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出去干嘛。”
“我今天没用多少体力，还不困，想出去看看这儿夜景。”
“要不我陪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尹橙强行让自己坐起身，眼看着就要下床穿鞋。
秋然立刻出声拦住她，“不用不用，你今天太累了，快睡吧，我自己没问题的。”
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直接一一溜烟出了门。
秋然走出院子，迎面一簌簌凉风，顿住了她的脚步。眼前宽阔无垠的田野在黑暗中镀着绿光，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只是放眼望去，没见一个人影。
她走进田里，四处望了望，没一会，又收到了陈竟发来的消息：
“山脚下。”
华山山脚离这并不远，三百米就能到。秋然用手机做照明，从前门绕到后院，再走一段路就是。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树叶飕飕和响彻天地的蝉鸣为伴。秋然脚步逼近，能看到两座小山中间那一点星火明明灭灭闪耀着，像极了引路的指明灯。
陈竟一身黑的行头，几乎湮没在黑暗里，头发随风打在他凌厉的侧脸，清冷孤绝，性感到不可方物。
他在两座小山中靠着，仰头望天上的星星点点，余光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秋然，喊了声。
“过来。”
秋然听话走过去，她头发微潮躺在肩上，身上还穿着身粉色卡通睡衣，短袖短裤，与她清婉的脸庞十分相称。陈竟上下扫了眼，女孩瓷白肤色在暗夜里发着光，瞳仁与山石相融，整个人像玻璃，漂亮易碎。
她被盯的心里毛毛的，偏了下头，不敢看他。
半晌，陈竟敛了眼神，深吸口烟，问，“怎么不换身衣服出来。”
其实他是故意这样问的，只穿睡衣的秋然，快把他勾死了。
秋然略低下头，声音软软的，“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换。”
他呼气，撩唇笑，“就这么急着见我？”
片刻，见秋然又不说话了，他招了招手。
“过来。”
她捏着裤腿，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
陈竟伸手抚着她半干的发，大掌就这么在她小小的脑袋上撩来撩去，再一点点抚平。
“也不怕感冒。”
她咬了咬唇，屏住因为靠近而近乎错乱的呼吸。谁知下一秒，他一个反手揽住她的脖颈，后背挨上他滚烫的胸膛，热气吹在头顶，整个人像只待煮的小龙虾，已没了自主意识，就等着被人生吞活剥了。
“你抖什么。”他在她耳边轻呵。
秋然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放松，默了会，她逐渐感觉自己适应了陈竟的触碰，架起的肩慢慢松下来。
这时，他突然不打招呼覆上她的耳根，热气从耳缝蔓延，冰凉的唇揉搓着滚烫的肌肤，秋然浑身汗毛竖起，从脚趾到头顶都酥酥麻麻的，站都站不稳。
而后整个重心都置在他身上，感受着吻慢慢游到后颈，再飘向侧肩。
唇边还在呢语，“喜欢他吗。”
秋然摇了摇头。
“不喜欢还老看他，就不怕人误会？”
“还说那么多话，你跟我有说过那么多吗。”
见她双眼一直紧闭着，不说话，他不罢休，继续问，“喜欢跟谁在一起？”
她嘤语着，“你。”
终于得到满意回应，陈竟加大手下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秋然彻底失去支撑，双腿打弯，堪堪坠地，却被他单手一拎揽腰扶着。
手悄悄从衣摆下钻进来，薄薄的手茧划向她娇嫩的皮肤，秋然猛打哆嗦，还没反应过来，那手已经朝目标奔了过去。
来不及思索，她下意识捉住他的手，阻挡他飞快向上攀腾。
陈竟唇边停了动作，斜睨着看她，松了手下桎梏。
秋然立刻退出来，和她隔了点距离，面对面站着。
他双手扶着石头，扬起下颌，道，“不想让我碰？”
“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乖乖听话。原来你会反抗啊。”
“就只有这个不行。”秋然声音小到听不清。
又一次得到回应，陈竟忽然来了兴致，挑起唇角，走近。
“为什么这个不行，你在害怕什么？”
秋然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对抗他，她只知道这是她特别珍贵的东西，是她的底线，无论无何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