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转过头，见顾南音并没有要醒的意思，便只把买好的早餐放在两人中间。
路开了大半，在等最后两个红绿灯的时候，顾南音碰巧醒了过来。
睁眼，入目就是极具少年风格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身上，无声遮挡住袭来的冷空气。
顾南音缓缓眨了下眼，缓了缓睡得有点僵硬的身体:“还有多久?”
沈灼一直用后脑勺对着她，听到声音才回过头:“再过两个红绿灯，二十分钟。”
顾南音点头，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又打开手机摄像头，想检查脸上有没有睡觉压出来的痕迹。
沈灼把外套穿上，瞥见她动作:“放心，没压出印。”
脸好好的呢。
顾南音沉默两秒，没放下手机:“我看看我的妆有没有花。”
“！”沈灼突然九十度扭头，大概只用了0.1秒，面露惊讶，“化妆?！”
确认完毕，顾南音按灭手机，肯定道:“对啊，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沈灼仔细思索:“所以你今天看起来休息得很好是因为化妆?”
“……”顾南音无声捏手机，“也许。”
沈灼仔仔细细地在她脸上徘徊了两圈，仍然看不出具体哪个地方与之前不同。他诚恳求问:“化哪里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对于完全不懂化妆的男生，告诉他化哪里了这件事顾南音做不出来，她只是反问:“怎么?你想试试吗?我可以帮你化。”
沈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下来:“别，这种想法我完全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顾南音轻轻哼笑一声，棋胜一招。
她就知道，估计沈灼连她今天涂了口红都没看出来，毕竟不是高饱和红色，宛如直男屏蔽器。
沈灼用下巴指指两人中间的包装袋:“先吃早餐吧，以后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我谢谢你。”
顾南音拆开包装袋，里面有两个豪华三明治，还有牛奶。
三明治上面的包装图案顾南音很熟悉，是她之前上学路上常常拉着沈灼一起去的那家店，沈灼也被她拐成了那家早餐店的忠实顾客。
口味的影响，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顾南音拿起三明治，抬眸看他:“你也没吃?”
“没有。”沈灼摇头，“我家阿姨做的早餐确实有点吃腻了。”
顾南音撕开包装袋:“那你还不换人?”
“那怎么行?”沈灼不这么想，“她过得不容易的，家里的小孩生病，花销很大。”
顾南音不以为意，但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在她看来，厨师的任务就是让食客满意，现在食客不满意，换人的话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她家里的那些事，顾南音无所谓，也不在考虑范围以内。工作就是工作，能力不行就换人，总能得到更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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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平稳抵达目的地，顾南音咬了最后一口，手轻轻一松，余下的一小块三明治立刻落回包装袋里。
下车后，沈灼和她按照定位去与沈母汇合。
他们抵达的时候，沈母已经坐在一家门店里的沙发上等着他们了。
店里装修大气明亮，色彩搭配和谐有序。沈母坐在沙发上，圆桌上摊着时尚杂志，咖啡甜品应有尽有。导购微笑着向她介绍讲解品类特色，礼貌周到。
沈灼大步走进店，宾至如归般拉开椅子，坐下:“妈，我把你的音音安全接来了。”
沈母嗔怪地给了他一眼，转头面对顾南音时态度九十度转弯，笑容和煦，伸出手示意她过来:“音音，阿姨好久都没见你了，上周小灼说你回去给他补习，碰巧阿姨上周去了隔壁省。我看着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顾南音走上前，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握住，温笑:“没有吧，我最近三餐都是正常吃的，自我感觉还胖了一点。”
沈灼坐姿随意，胳膊搭在座椅边缘。听到这话，缓缓掀眸看向她。
女孩身量纤细，甚至称得上单薄，除了脸上稍微有点婴儿肥之外，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肉。
就这?
哪里胖了?
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没听到他妈说了什么，但看见顾南音摸了摸脸颊，眉眼略弯。
嗯，这样笑起来好像棉花糖，软乎乎。
沈灼伸手挡了下脸，以免将脸上的笑暴露出去。
没有人发现他的动作，两人聊了几句后便开始了女性最爱做的事情之一——逛街。
顾南音这个年龄，风华正茂，最喜欢买的是衣服裙子。但沈母这样的阅历，对包包最是情有独钟。
买包能理解，漂亮包包她也喜欢。但令顾南音无法理解的一点是，很多包无论是配色还是款式，明明奇丑无比，但放出来说是限量款，仍在眨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