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任对周喻带有天然的好感,她特别吃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主动提出带对方去办理报道。
沈灼……沈灼当然是在后面拎箱子。
顾南音双手拢在背后,走在北任身旁,听着两人说话。
一只手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在这夏日里温度更高,顺着皮肤表面丝丝传递。
顾南音转过身,明知故问:“干嘛?”
沈灼看了眼两个往前面走的人,凑得离她更近,悄悄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是个女的?”
那当然是为了让你有危机感啊。顾南音没说真话,反问道:“说不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沈灼不假思索,“我之前那么误会你都没纠正一句!”
顾南音拍拍他的头:“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也不晚。”
沈灼微微怔愣,不习惯于她这样亲昵的动作。
然而做这动作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意识到,转头就走了。
沈灼没注意到自己眉头皱起,不甘心地想要再找她理论。
顾南音却一路上都在北任旁边,没再给他一丁点见缝插针的机会。
她和沈灼之间的事情,全都取决于她想或不想。
沈灼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将周喻送到办公室,她们才知道周喻的成绩和顾南音不分上下。
看着周喻现场答出的试卷,各科老师高兴得仿佛手下出了个高考状元。
顾南音也在旁边看见了试卷,她只看周喻答的最后两道大题。看完后,她罕见地倚着办公室外的墙面沉默,眼睫垂着,看不出神色。
沈灼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他偏过头,只能看见女孩留给他看的乌黑头顶。只是看着,像是难过的样子。
沈灼看了两下,忽然弯腰,脑袋落在半空中,从下方准确地迎上女孩无波无澜的目光,像突然出现的惊喜礼物。
他眼光如炬,一阵见血:“顾南音,你现在都要高兴死了吧?”
顾南音处于俯视的角度,毫不费力地与他对视:“我为什么要高兴?”
沈灼连犹豫都没有:“你的学习成绩这么好,从小到大一路孤独求败,没见过有哪个和你不分上下的。这回终于遇到一个,高兴得手指都在杵墙了。”
顾南音背在伸手戳墙的手指顿住,缓缓收拢。
高兴是真的,沈灼说的每一个字都正中她心事。她的成绩是她从小一道题一道题地学出来的,碾压别人太久,忽然出现一个实力相似的对手,她当然高兴。
但她不会在谁面前落下风。顾南音挑眉:“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难道就不能是我因为第一名的名次有了危机感?”
“怎么可能?”沈灼言之凿凿,“你说的那都不是顾南音。”
顾南音不会把任何东西当做圣物去顶礼膜拜。她是小霸王,左脚右脚踩着一堆珍宝,自信自己护得住自己的东西,但真来了有实力抢走东西的人,她也不会陷入负面情绪。如果想要,她就二话不说抢回来。如果不想要,还可以一脚将其踹得更远。
这些话沈灼没说,顾南音也就不知道。看着沈灼神色笃定,她有些疑惑。
沈灼对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误解,才会把她看得这样光明磊落?
要知道,她分明只是久违的胜负欲作祟才高兴。
不惧挑战,只是她拥有绝对的自信而已。
其实,这已经不是沈灼第一次对她表达出类似的信任。
连顾南音本人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每次看到这样对她全然信任的沈灼,心里阴暗的占有欲就更加剧烈鲜明,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