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那两天到来，晏城又是阴雨连绵天。
顾南音拿到卷子，专心看起题目。
第一科考语文，这是顾南音最不擅长的科目，她语文最高分只拿过一百四，最低……最低不能看。
但答完语文，顾南音就对这次考试完全有了把握。
难度适中。
两天的期末考试毫无波折地落下帷幕，最后一科顾南音答完提前半小时交卷，走下楼梯的时候刚好碰到出考场的周喻。
看见她，周喻抱着书包笑得温软:“南音，你也提前交卷啦。”
顾南音踩下台阶，嗯了声:“出去等她。”
两人撑着伞并肩走出教学楼，谁也没问对方考试的事情，她们对考试有着信手拈来的熟稔和自信，并不会像其它同学一样下考场便激情四溢得讨论拍案，悔恨不已。
学校栏杆外有摆摊卖小吃的商贩，顾南音通过栏杆空隙扫码。周喻兴致勃勃地点单:“一个煎饼果子，一份烤冷面…再拿一根淀粉肠。南音，你吃什么?”
“烤冷面和淀粉肠。”顾南音面不改色地输入金额，她已经习惯周喻那与长相体型完全不匹配的胃口。
但显然，小吃老板还没习惯，她笑呵呵地问:“小姑娘，你是提前买好了等同学拿是吧?”
周喻:“……”
她们确实在等北任，但是没有买好她的那份，周喻点的都是给自己吃的。但这话又不知道怎么和老板说，她含糊地嗯了两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要不怎么说，建议全天下做餐饮的老板都不要对顾客的食量好奇，更不要有惯性思维。
那样很容易流失顾客。
顾南音抬脚踩在围栏底部的石台边缘，拿着淀粉肠咬了一口。
她略微抬眼，恰好看见一辆眼熟的汽车从路边驶过。
周喻抓着栏杆表明喜好:“多加辣，多加点，老板。”
顾南音屈了屈腿，打开手机给北任发消息。
[还没答完?]
没动静。
顾南音慢吞吞地吃完淀粉肠，把竹签隔空投进垃圾桶，而后发消息:[去车上等你]
周喻一边吃煎饼果子一边擦嘴角:“北任答完了吗?”
“没有……”
顾南音话音还没落地，消息框里就有消息弹了出来:[来了来了！]
顾南音转口道:“她来了。”
“那我们走吧，去门口等她。”周喻将煎饼放回袋子里面，系好。
北任是不喜欢吃这些的，她们正好不用帮她带一份。
两人转头往门口挪动，顾南音带着她直接摸上沈家的车。
考虑到人比较多，沈灼特地让司机开了另一辆车，三排座椅，四个人完全能坐得开。
沈灼坐在最后排，顾南音先上的车，自然而然地在他旁边落座。
她还没坐下，沈灼就注意到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了:“买了什么?顾南音，你偷偷吃独食！”
顾南音打开袋结，面不改色:“你少污蔑我，我吃得很光明正大了。”
“好啊，你现在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沈灼凑近了点，语气顿时一软，“给我吃一口。”
周喻竖着耳朵听背后两人的互动，眼神充满了八卦。
顾南音吃了一口面，将另一个竹签递给他，顺手还把盒子送了出去。
沈灼吃了一口，有点惊艳:“这家烤冷面是哪家的?我之前没吃到过这个味道。”
“好像叫什么齐……”顾南音靠着椅背，双手拿着手机打字，“挺普通的名字，没记住。”
沈灼:“行吧，那我下次来你们学校门口再找吧。对了，你考得怎么样?这次还是拿第一吧?”
这句话一落地，空气中陷入显而易见的寂静。
周喻收起八卦的耳朵，挠了挠耳后脖颈。
顾南音抬手架在沈灼肩上，好整以暇地问:“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坐你前面的周同学的成绩?”
沈灼：“……”他应该知道吗?
看他迷茫的表情就猜得到，顾南音勾了下唇，随手用手背拍了下他的脸，力道很轻:“第一是不一定了，毕竟我也不了解对手的精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