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生刚好将热水和咖啡端了上来，自然得将咖啡和热水分别放在了苏婳后秦珅面前，道了声“请慢用。”便下去了。
苏婳刚想端起咖啡，却见秦珅将自己面前刚端上来的热水推放到苏婳面前。苏婳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看向秦珅。
似是擦觉到苏婳的疑惑，也或者是自己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唐突，秦珅掩饰般开口解释道，
“听你说话嗓子有些哑且带着点鼻音，感冒不轻，还是先喝点热水为好，”秦珅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苏婳的脸上，看到苏婳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后又重新凝起，继续说道，“抱歉，职业病了，知道对方有病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地给些建议。”
你才有病！苏婳觉得这样有些小小嚣张又让人找不出逻辑错误的秦珅真的让人有些牙痒。
似乎，这和十几岁的秦珅更接近了一点。
苏婳无奈，但也真心感激地向秦珅道了谢后，这才端起热水慢慢喝着。
喉咙经过热水的润洗后稍稍舒服了点，热量也经过端着的热水传到手心，传到身体深处。
苏婳定了定，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和不自在，但也没有了刚进来时见到秦珅时的那种慌乱。
秦珅在苏婳喝水的同时，自然得将咖啡端到自己面前微微抿了口，表情似乎有些嫌弃，但也没有马上放下，握着杯柄端详着杯身的花纹，也就两道没啥涟漪的水纹，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的他这样端详的。
苏婳觉得真的很不可思议。时隔多年，她竟然和秦珅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
抬眼偷偷瞄了眼秦珅，苏婳第一次有了种被命运眷顾的感觉。
等她把水杯放下，秦珅好像也端详满意了将咖啡杯放下就听到苏婳开口说，“我们说说合作的事吧。”
秦珅刚想开口，感觉到桌面震动了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亮，秦珅斜眼撇了一下。
“抱歉，我得先回个消息。”
如今许多人锁屏都是用的指纹，秦珅用的还是九宫格输六个数字的锁屏密码。
苏婳颔首微微点了下头并“嗯”了声，眼角余光注意到秦珅很快便输到了后面两个数字，开了锁压低声音说着什么，许多的医学专业用语，苏婳听不懂。
只是后面那两个数字。
手指的方向，像是2，1
21
930521。她的生日，这世界上除了他的亲生父母才知道的日期。
不，或许连她父母都忘了。
还有一个人，她只告诉过一个人她准确的生日时间。
只有秦珅。
她想，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流水十年间，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轨道和不同的际遇，怎么会将少时的玩笑话当真。
但被时间模糊了的记忆还是渐渐清晰了起来。
快三十年了，苏婳只过了一次生日。
临近高考前，s市一中为高考生举行了每年一次的成人礼，时间为五月二十一号。
青春几何时，黄鸟鸣不歇，成人礼应是青春里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青春洋溢的脸庞挂着最纯真，最热烈的笑。
那是特殊的一天，对于应届的高考生来说是，对苏婳来说，更是。
他们都在狂欢，她也应该为自己狂欢，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父母的冷情，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慌，成年对她来说，或许会是更重的枷锁。
秦珅和大多数人一样，也很兴奋。那扇门，他想和苏婳一起走过去。他四处搜寻着苏婳的身影，同学们四处跑来跑去合影留念，但他还是很快就看到了独自站在不远处，梧桐树下的苏婳。他轻快地跑到她面前时，却看到未来得及掩饰好一脸忧郁的苏婳。
他试探地牵起苏婳的手，手心的温度让苏婳的脸微微发烫。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没有海誓山盟，没有前因后果。但一切好像又尽在不言中，就该是这样的。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的还好奇地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
苏婳心绪纷乱，往后退了一步，想将手抽出来。
秦珅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往人群少的地方跑去。
等到周围没了人，秦珅才在梧桐长道上停下。
两人都有点喘，待平复下来，秦珅才又慢慢靠近苏婳，低下头仔细地看着苏婳，问，
“怎么了？”
苏婳很想哭。除了秦珅，从来还没有人用这样关心亲昵的语气问她，怎么了？
她生下来，父母健在，但因为偏见，却跟没有父母一样。不足满月就被丢在行动不便的奶奶身边，而还没满周岁，奶奶也去世了。她只能喊妈妈为阿姨，她好像真的没有妈妈。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连父母都不要她。
都说，世界上只有父母的爱是无条件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只因为她是女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