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方靖轩笑得前仰后合,带着醉酒的放浪,“就凭你!”
他的笑戛然而止,眼神戏谑,“她从出生,就一直在我身边,她长这么大,除了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我撵她都撵不走。你觉得,你有可能吗?啊?”
苏煦临听见自己血液汩汩流动,那声音冲击着脑壳,让他不得不捏紧拳头克制着自己。
方靖轩堂而皇之的再次搂住女孩儿,扬长而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别以为你告诉她我在这里,她就会离开我。她注定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也轮不上你!所以,你最好少管闲事!还有,趁早死心!”
苏煦临已经冲了上去,被一股力量拦腰截住,乔西宁一把拉住他,“小煦!你干什么!”
“放开!”苏煦临挣扎起来。
“你干什么呀!你疯了!”
“放开!放手!”苏煦临眼睛通红瞪着乔西宁。
“你放开,让他去!”苏欣悦抓住乔西宁的手让他放开,乔西宁急了,“不能放啊!”
苏欣悦盯着苏煦临,“你让他去,他要犯浑,我们不拦着。”
苏煦临呼吸急促,发狠地看着他姐姐,几秒之后渐渐平息下来,使劲儿甩掉了乔西宁的手,回身踢了一脚路边的台阶。
苏欣悦和乔西宁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看来是缓过来了。
苏煦临才走没多久,苏欣悦觉得疲累,跟玩儿兴正浓的李雪琳打了招呼,和乔西宁也走了。路上看到苏煦临跟方靖轩说话,乔西宁不认得方靖轩,可苏欣悦认得。
苏欣悦看到方靖轩身边的女孩儿,在这酒吧街,打扮成那样的女孩子被方靖轩搂着,苏欣悦也觉得讶异。很快跟乔西宁说了方靖轩的身份,俩人就在后面默默观察着,及时制止了苏煦临。
苏欣悦没喝酒,负责开车,乔西宁坐在副驾,苏煦临坐在后排,一路上除了乔西宁和苏欣悦偶尔眼神交流外,车里静的没有声音。
只有苏欣悦问苏煦临要回哪里的时候,苏煦临才回答了要回玫瑰公馆。乔西宁说,“要不去我那儿吧,我新买了一张按摩椅,贼舒服,你去试试。”
苏煦临不说话,苏欣悦用眼神说,让他自己静一静。
到地方下了车,苏欣悦叫住他,“小煦,”
还没说话,苏煦临只管往前走,抬手挥了挥,“放心吧,姐。”
苏欣悦跟乔西宁又是对视,然后互相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进了小区,开车走了。
时近午夜,相思翻来覆去胡思乱想,难以入睡,干脆点爬起来玩手机,所以第一时间看到了苏煦临的微信。
“睡了吗?”
相思莫名心里咚咚两下,这个时间,发这样的句子,她踟蹰着,半天回复了一个,“还没,有事?”
苏煦临已经在她楼下站了快半个小时才给她发的微信,本想着要是不回复,那就算了,正要走,又收到了回音。
苏煦临:“我在你楼下,方便出来一下吗?”
两分钟以后,苏煦临后悔了,想撤回信息已经来不及,他正在编写另外一条,让她不用下来了,太晚了,他也没什么事儿。
相思已经从单元门里出来了。
已经是凌晨了,大部分的住户都在休息,每个楼都黑乎乎的,视线里只有夜色和路灯的微光。苏煦临站在路灯下低头发微信。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他看起来比下午的时候颓废一些,一样的衣服和装扮,感觉却不一样。灯光在他脸上勾勒明暗光影,他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暖橘色。
相思一下子想到了那时候,下着雨,也是半夜,他们俩从医院出来在车站等车,跟今天一样,周围很安静。
又是那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苏煦临感觉到有人,他抬起头,见到是相思,有一瞬的愣怔,随即把手机塞回裤兜,相思走向前两步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啊?”
苏煦临哑然,是啊,他有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半夜把一个女孩儿叫出来。他能告诉他今晚他看到的事儿吗?像个嚼舌根的长舌妇?那不说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蒙在鼓里?
他的眼神很复杂,相思看不懂,但能看到他眼底的血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儿。相思心中又是咚咚两下。
他那琥珀色的瞳仁,没有平时那么透亮,黯然地一闪,露出少见的一种可怜之态。相思不禁心软,更轻声的问,“你怎么了?”
苏煦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头脑发胀,是怎么说出那句,“相思,我,真的不可能吗?”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没有上下文语境,可相思听懂了,甚至都不惊讶。也许,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经说出了口,苏煦临任命了似的低头看着相思,心想无所谓了,管他的呢,就等她回答。
相思抬着头对上他的眼睛。那是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