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七点,云然特意定了比平时早一个小时的闹钟,她打算跟江越谈谈第二次咨询的时间。
女孩洗漱完毕后,换上了一身棉麻长裙,头发用夹子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不听话的跑出来,耷拉在耳后。
她往楼上看了一眼,房门关着,江越应该还没醒。
自从搬进江越家里,几乎顿顿都是江越下厨,她起初以为这房子他应该不经常回来住,结果这男人基本按时准点下班回家。
云然都怀疑他们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老板这么清闲的吗?
客厅的沙发不似最初的崭新,置放了几个柔软的抱枕,茶几上面每天也摆着不同的新鲜水果,当然都不是云然的手笔,她又看到窗台上面新添置了几盆多肉。
女孩眸光微怔,这里越来越像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了,云母性格细致,平时也总爱给房子添置不同的小装饰。
看来江越还挺精致的,云然脚步放轻,走到厨房准备早餐。
冰箱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食材种类很多,她一下子不知道从哪个哪里下手,从上到下扫视之后,她选择做个最简单的三明治。
把番茄和生菜洗干净之后,她又把一袋吐司拆开摆盘备用,云然不喜欢吃鸡蛋就只煎了一个放在江越的那份,又给自己煎了几个火腿片。
实际来说,她的生活经验只有十八年,过去早餐基本都是云母或者江越操刀,她只负责吃就行了。
看着摆盘完美的早餐,她叉着腰,勾了勾嘴角,不错,很有天赋。
她端起盘子准备放到餐桌上面,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边的菜刀,
哐——!
刀具和大理石瓷砖地面相撞的声音,在早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极其响亮,还带着点震动的回音。
云然吓得往后闪了两步,还好没被砸到,不然她脚趾头不保。
楼梯传来下楼时拖鞋踩塌地面的脚步声,她放好早餐,回到厨房弯腰把菜刀捡起来,一抬头就看见江越站在门口,脸色看着不太好。
男人头发凌乱,还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看见云然手上的菜刀,眼底带着疑问。
只听江越懒懒开口:“大清早你准备切什么?还要用菜刀”,音色沉沉,带着刚睡醒的哑意。
云然侧头看了眼手里的刀具,还举在半空中,姿态尴尬。
“呃,它刚才掉地上了,我想捡起来来着,”说着轻轻把菜刀放回原位。
——
两人坐在餐桌两边,面前放着云然精心摆盘的三明治,男人双手随意插着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面,盯着她半晌没说话。
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云然指了指他那份说:“平时都是你做饭,怪不好意思的,以后早餐我来吧。”
江越抬起一只手臂搭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轻点几下,眼神意味不明。
过了两秒,他淡淡道:“行。”
“但是我睡眠不好,早上动静太大我会被吵醒。”
云然:“那我尽量脚步放轻。”
“你开门我也能听得到,不好意思,耳朵比较敏感。”
..........
云然心里直感无语,面前这男人是现代豌豆公主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女孩尽量维持住面部微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算了,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对面那人咬了口三明治,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说:“好,辛苦你了。”
见江越看着心情不错,她在心里打了个草稿,慢慢开口:“江越,我们的咨询是不是要开始第二次了?”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空气停滞了一秒,男人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江越:“不用了,最近没怎么失眠。”
有想到昨晚阳台地面的几点没有散去的猩红,没失眠大半夜在外面抽烟?
云然抿了抿嘴唇,轻轻嗯了一声,没再提这件事。
既然江越自己比较抵触,她也不想强迫他,看来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女孩嘴里嚼着生菜,神色放空,江越吃完盯着她看了一会说:“今天几点回?”
被他问的一楞,云然回忆了一下咨询所的上班时间:“应该五点下班,回来差不多六点?”
“行”。
他起身垂眸看着她说:“你着急走吗,等会顺路送你过去。”
咨询所九点才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她自然不着急,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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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咨询所,云然抱着一叠客户背景资料在看,时不时做一些重点记录。
她近期的工作就是在咨询开始之前,帮司云深整理来访者的基本背景,询问她最近的一些异常的心理表现和行为表现,以及主要诉求是什么。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