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这样的她显然不会因为害怕血和尸体流泪,而是……在为被杀的人难过。 眼底的戾气散去了一些,莱莫瑞恩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不好吗?何必去看这些。” 艾达摇了摇头——她的国家正在屠戮他的子民,难道她闭上眼睛,这一切就能不存在吗? “对不起……” “你无需道歉。” 莱莫瑞恩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应该忏悔的人不是你,有权原谅的也不是我。更何况,这样的情景在克萨约尔的国土上也曾发生过。” 你自己的家园不也是这样被践踏殆尽的吗?又有谁对你说过一句对不起。 燃烧的房屋开始倒塌,携着火焰的木梁倒向两人,莱莫瑞恩敏捷地避开了它,从滚滚浓烟中冲了出去。 迎面奔来一队克萨约尔士兵,将狭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被他们逼到角落的几名克拉迪法士兵正拼死抵抗着,现场一片混乱。 “前面人太多了,我要从上方跃过去,你抓紧我。”莱莫瑞恩低声提醒道。 “嗯。” 艾达抬起手,想要抓住莱莫瑞恩军装上固定披风的绑带,莱莫瑞恩却在这时闪身去避一柄雪亮的剑锋,艾达的手也跟着一晃,最终只握住了他领口垂下的链饰。 人群已近在眼前,莱莫瑞恩脚下发力,带着她高高地跃向了空中。 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的事。 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莱莫瑞恩看向下方,眼前的一切和记忆中的另一幅画面重叠在了一起:燃烧的房屋、倒在地上的平民、汹涌而至的克萨约尔士兵,还有…… 他望向怀里神色紧张、正用力拽着他胸前链饰的少女,那种熟悉的感觉更明显了—— “啊……” 随着莱莫瑞恩落在地上,艾达手一用力,链饰被她从莱莫瑞恩的肩扣上扯了下来,幸好另一端还固定在披风上,这才没有滑到地上。 “抱歉,我……” “先别说话。” 莱莫瑞恩强压着情绪,继续向前跑去,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巷子里,莱莫瑞恩把艾达放了下来,低头看向胸前垂下的链饰。 原来如此。 虽然记忆并没有恢复,但他似乎能够猜到当初记忆法石是怎么丢的了。 “怎么了?” 艾达见他看着链饰发呆,不安道,“该不会是断了吧?” “不,我只是想起一些事。” 莱莫瑞恩随手将链饰扣好,顺势收回了心神。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回想这些细节的时候。 “我们快到目的地了,有些情况得事先提醒你。” “什么?” “第一件事是有关这座法阵的记忆源,那位神秘的秘法师的。” 他说道,“法米尔察觉到了他身上有死亡之影的气息,刚刚那个和伊泽法长得一模一样的幻兽最后也想用死亡之影的力量对付你,你应该发现了吧?” “……嗯。” 艾达点了点头,“他被死亡之影污染了,只有龙血结界才可以对付他。” “我就是这个意思。” 莱莫瑞恩继续道,“刚刚那幻兽想把你带去秘法师身边,说明你已经被盯上了,但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想对你做什么。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提前应对可能的危险。” “有杀伤力的大型龙血结界可以保护身处其中的人,但制作这样一个结界太浪费龙血了。”艾达倒不觉得这是件必要的事,摇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作为记忆源,那个人在幻境持续期间既不能移动、也不能说话。必须集中精力维持幻境的存在,所以只要他还需要维持法阵运转,就不能对我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最好。但你也要时刻小心。” “嗯,我会的。” 艾达又问道,“你刚才说这只是第一件事,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克拉迪法士兵出现了。” 莱莫瑞恩望着不远处正与克萨约尔士兵对抗的另一波士兵说道,“这些人不是北郡的守军,他们是劳伦斯和赞迪的部下。看来随着我们向镇中心移动,记忆的时间也在向后推移,这会儿克拉迪法的援军赶到了北郡,正在和克萨约尔军队作战。” 艾达惊讶道:“援军?我怎么记得当初他们来迟了?” “的确来迟了几天,但破城当晚他们就到了。” “那……”艾达犹豫道,“我记得摄政王当年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