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都伴着女孩的眼泪变得伤感了起来,她一个人好冷。
夏恬妙不可能知道,在大年初四的夜里,苏涧月确定要斩断他们的联系时,他已心如死水,那一夜,他一个人放光了两个人的仙女棒,何尝不是一个傻子。
她也不可能知道,他此刻就在自己的左边,痛心绝望地看着她的方向。
车厢内的气氛沉抑,成洵大气都不敢出,他瞄了副驾驶上的人一眼,看到苏涧月的手按在了车门上,拿下来,又按了上去。
车门最终没有被打开。
仔细听,他能听到苏涧月沉重的呼吸,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力寻找着氧气,成洵瞄到他膝盖上颤抖的左手,揪心不已,他的呼吸也跟着变得困难起来。
这个Z市最优秀的Omega,从来就没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乍见到他这样,成洵手足无措,对他的责怪早就烟消云散。
这半个小时,可以称作是成洵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半小时。
“要不……我去看看?”成洵怕再刺激到他,小心地问。
“嗯。”苏涧月应了声,“别说……”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成洵刚迈出一条腿,就看到一个女生走向夏恬妙的车。
夏恬妙看到了她,下了车。
瑟瑟发抖的女生站在车前,双眼哭得又红又肿,纤细的双腿和手臂在小黑裙的映衬下越发白皙,熨帖的裙装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好像一朵黑色的玫瑰,一阵风就能让她起舞。
她好美丽,可是又好脆弱。
她见到来人,像是见到了救星,扑进了她的怀里,将头埋在女生的颈间。
那个女生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后来,来的女生坐上了驾驶位,带她离开了。
“还追吗?”成洵收回迈出的一条腿,小声地问。
苏涧月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辆红色的MINI,直到它消失在车海当中,他低下头,吸了口气,说,“走吧。”
他的声音轻颤,好像淋了一场雨的人在发抖。
成洵快要心梗了,他问,“东亭?”
“嗯。”苏涧月系上安全带,倚在靠背上,不再说话。
回东庭后,成洵不放心他,非要送他上楼。
他不说话,成洵也只能沉默,他偷偷地瞥了男生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仍旧刷白,像生了病,难道是伤心过度?
成洵跟着他,走着走着就进了他家门,苏涧月没心情管他,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他一回到客厅,就看到成洵手里拿着三只抑制剂的注射器,它们本来是在垃圾桶里。
他波澜不惊。
反倒是成洵震惊地看着他,问,“这个玩意你怎么用这么多?你别告诉我上个月的垃圾没倒。”
苏涧月眼皮一抬,瞄了一眼,无所谓地回答,“想用就用了。”
“你真的是疯了,不怕你妈知道?”
苏涧月对成洵的话无动于衷,他身体陷进沙发里,疲惫地说,“我妈不管这些,你也别管了,关上门走吧。”
“苏涧月!我当你是朋友才……”
“走。”他不想多说一个字。
见他状态不好,成洵收了收脾气,放弃之前要说的话,问,“你一个人能行?”
苏涧月抬起眸,萎顿与虚无填满了他的眼睛,他自暴自弃似的开玩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不是我能不能行,是你能不能行,学弟,我现在在情热期。”
“什么?打扰了,告辞。”成洵慌忙逃了。
世界安静了。
又剩他一个人了。
真好,他又可以肆无忌惮地注射抑制剂了。
可他没有动。
他坐在沙发上,仰起头,双臂缓缓合拢,做出个拥抱的姿势。
求生赛那天,他根本不是为了比赛,而只是为了他的私心才答应她的办法。
他要释放信息素,得到她的信息素,被她抱。
第一次见面,你是素颜,脸还被阳光晒伤了。
脸上有伤都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好了之后该多么耀眼啊。
所以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你要进自律部,我以为你想锻炼自己,于是便支持你加入,可是没想到你干得不快乐。
春草楼前再见到你,你变成了雪中的天使。
你唱的每一首歌,我都一直听,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都觉得你是为我而唱的。
在西餐厅里,我突发奇想要给你戴耳钉,看到你愣了,我才意识到是我疯了。
这次求生赛的主题是“去春天浪漫,”这可能是我今生唯一的、最后的浪漫。
我知道有人在看我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