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可以进吗?”夏恬妙终于转头,看着他问。
黑夜里,他的表情看不清楚,只能看清他显著而漂亮的下颌线。
夏恬妙感觉到他似乎愣了一下,下巴微微抬起,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到了目的地,他转过头说,“不用了,就到这吧,谢谢。”男人解开了安全带。
“嗯。”夏恬妙冷淡回应。
苏涧月在关车门前,又说了一声谢谢。
“学长。”她叫他。
“嗯?”苏涧月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夏恬妙看向她,她和他之间隔了一个座位,她的喜怒哀乐也无法被看到。
她记得是打牌那次吧,他让自己叫他阿月,如果那次她改了口,是不是现在就能叫他一声阿月。
物是人非。
苏涧月扶住车门,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她坐在车里,没有下来。
换做以前的她,肯定会下了车,乖乖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请求他。
现在,她不要再讨好他。
“明天有事情吗?”夏恬妙带着一丝笑意问。
她的问话多自然呀,好像他们从未分别过,在车上的旅程像是一段可以更改错字的涂改液,将这三年涂成空白。
苏涧月看不清她的脸庞,只觉得心上被压了石头,因为他知道不是这个样子。
她带着被伤害的记忆,而他则带着伤人的负重。
他回答,“有,明天要去新岗位报道。”
“哦,那后天呢?”
“也有,要熟悉新的工作。”
“周六呢?”
朱奕提议周末打球,苏涧月说他周六有空。
男人一只手扶着车门,另一只手的手指蜷起来,攥成拳头又松开,他认输了,“没有。”
“那可太好了,可以陪我去练习击剑吗?我刚接了一个剧,里面有击剑的情节。”
苏涧月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
夏恬妙笑了一声,甜甜地说,“总比我这个小白好吧。”
“你可以找教练,他们可以给你更专业的训练。”
“找教练不是还要花钱吗。”夏恬妙的理由张口就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爱占便宜的市侩小人。她不怕他厌恶或翻脸,他最好翻脸,最好能气到他,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伤透了心,他一如既往地光芒四射。
这不公平。
明明是两个人的回忆,一个人记得,所以困在原地,一个人忘了,因此豁达自由,这不公平。
果然,苏涧月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样才好,这证明他对自己并非真的毫不在意。
为了得到这一点点证据,证明她那微不足道的重量,夏恬妙不惜毁掉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饮鸩止渴。
“既然你坚持,那我试一试……”他颇为无奈地说。
“学长,你可是全国大赛冠军……”她故意要阴阳怪气地说话,可是只说了开头,她就顿住了。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不仅是这一句,他的资料上的每一个字她竟然都记得。
“那好吧,就周六。”
“蔓发体育馆,不见不散。”
苏涧月再一次愣住了,“你……”
这个体育馆是他当年提到过的,实际上,凭借击剑加分进入大学后,他去的次数极少。
苏涧月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有下文了。
哈哈哈!刺到他了,爽。女孩清纯的脸上有外人不可见的邪恶。
“周六见。”
“好……”
夏恬妙本来只想膈应他,但就在刚刚,没喝酒的她却做了一个醉酒后才会做出的决定。
她也要学着他那样,靠近他,对他好,得到他。
最后再狠狠甩掉他,也让他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一定会更爽。
距离两人共同参加求生赛已经过去三年,在这个乱花醉人的春夜里,夏恬妙心脏里专属于苏涧月的那一部分活了过来,里面邪念丛生。
。
这个家不能叫家,只能叫做抑制剂的储藏室。
他有家,又没有家。
家不是温暖的港湾吗,可他从分化成Omega后,从未感受到家的温暖。
退婚是宋群提出来的,她抽着烟,还是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说,没意思。
你妈是区域长官了,她从宋家身上已经获得了她想要的权力,想再往上升,让她自己努力去吧,不过呢,人的欲望不要太大。
退婚是宋群单方面的,而宋家也根本管不了她。
苏涧月把这个消息带给了苏郡和修楠,苏郡问他,“宋群将来会是金琴集团的掌门人,阿月,你将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