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婉进来的很快，赵岐来不及和沐纨多说什么，把手机调成静音，立刻抬头看向来者。
莫婉婉与半个月前高调的样子迥然不同，只穿了一件纯白色体恤和牛仔裤，还戴了一副墨镜。
当她把墨镜拿下来之后，露出了她苍白的有些疲惫的面孔。
“赵老板。”莫婉婉开口，嗓音竟还有些沙哑。
赵岐见她的状态，也意识到什么，“莫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莫婉婉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她的手指神经质般的纠缠着，眼下亦是一片乌青，“赵老板，我马上就要出国一段时间了，我……我之前有雇佣过你，你还记得吗？”
“是的，怎么了，莫小姐？”
“其实那次……”莫婉婉停住了，用手捂住了脸，“对不起，赵先生，其实那次并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的、我的老板让我这样做的。”
赵岐感到奇怪，还没来得及追问更多，莫婉婉已平复下了情绪，稍微镇静了一些，“可能赵老板现在会觉得我的话很奇怪，但是我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赵岐问道：“你的老板是？”
莫婉婉深吸了一口气，把她今天的来意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的老板，更准确的说，是我的金主，他叫瞿谓林。之前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当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发现这位瞿总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向他借用了一下电脑，瞿总或许是没把我放在心上，直接让我用了。”
“我不小心在里面发现了一些……一些可怕的东西，”说到这儿，莫婉婉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眼中甚至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恐惧与恶心，“我不敢做什么，但是我在里面看到了他对你的恶意，包括——包括之前他让我接近你，也是他的阴谋之一，只是没有得逞罢了。”
“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人，所以不管赵老板您信不信，我在离开之前还是还是决定告诉你一声。”说到这儿，莫婉婉几乎是要哭出来，没有休息好的双眼带上了点红。
赵岐审视着她，同时默不作声地把一旁的纸巾推向她。
莫婉婉抽了一张纸，“谢谢。”
等她的情绪再次恢复平静，赵岐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莫小姐是说，瞿总想要害我？”
莫婉婉点点头。
“可是，我与瞿总萍水相逢，在你之前我甚至不认识瞿总，瞿总又为何要害我？”赵岐神情莫测，看不出有没有相信莫婉婉的话。
莫婉婉道：“我只是他的玩物，不知道瞿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告诉赵老板，只是不想日后良心不安。今天下午我就要坐航班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信不信都由你，赵老板。”
“好，我信莫小姐一次。”赵岐不再询问瞿谓林的意图，但也没有让莫婉婉离开，“那莫小姐之前说，在瞿总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如果我没理解错，莫小姐其实可以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交给警方？”
莫婉婉闻言，打了个冷颤，“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现在是法治社会，据我所知，瞿总也没什么能一手遮天的背景。他若是真的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莫小姐只要掌握了证据，不愁没有法律制裁他。”
不怪赵岐的再三追问。
在已经确定瞿谓林有问题的情况下，一个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莫婉婉突然跳了出来，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大段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自己有危险，怎么也得多留个心眼。
莫婉婉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赵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以为他没有背景，只是你们以为。”
莫婉婉继续说道：“瞿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敢断言。当时我看到那些东西，就已经被吓坏了，根本想不到保留证据之类的事情。等我回过神来之后，我知道房子里都有他的监控，也不敢做小动作——当然，我也知道瞒不了他多久了。”
说到最后，莫婉婉的声音已经忍住不的颤抖起来。
赵岐看了她好一会儿，“莫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吧！”
莫婉婉抬头，“什么？”
赵岐说：“如果瞿总真如你说的那般可怕，请你交出证据。作为回报，我会为你安排几名保镖，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全权陪伴你，包括你在国外的安危。”
“……”莫婉婉看着他，没有立刻答应。
赵岐无所畏惧的和她对视着，“你确定瞿总的背景只属于国内？”
莫婉婉的睫毛颤了颤，“……行，我答应你。”
——
送走了莫婉婉，赵岐才重新开启了手机的音量。
沐纨在那头听到了所有。
沐纨接过小素给她订的下午茶，从蛋糕上拿起一颗车厘子，转动着这颗饱满果实的细梗，“莫婉婉，瞿谓林，想害阿岐？”
赵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