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这么轻飘飘的把自己抛之脑后，实在是令人生气啊——
赵岐上一次抛弃自己是什么时候？
沐纨想，哦，是谢闻萧。
当谢闻萧出现的时候，赵岐永远不会把沐纨放在第一位。
沐纨笑出了声。
司机小王见自家小姐在路边顶着一副狰狞的表情，还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纵使艳阳高照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求助般的看向小素，“小、小素先生，你看小姐这……她、她还上车吗？”
小素沉默的点点头，像是根本没发现沐纨的异常。
小王几乎要哭出来，路人已经有人侧目了，他赶紧说道：“小素先生，要不你先把小姐接进来，我们回去吧！回去，回去了再慢慢找赵先生。”要不然，沐纨在街上犯病，影响可就太大了。
小素这才动了动，他为沐纨打开车门，轻轻把她推了进去。
——
赵岐的确是接了一通电话离开的，但对象不是沐纨以为的那个人，而是莫婉婉。
昨天赵岐和莫婉婉交易之后，莫婉婉改签了机票，但她不敢在国内多停留，毕竟瞿谓林随时都会发现她的小动作，所以今天她还是会离开。
她昨晚回去把从瞿谓林那里偷到的已经删除的文件夹恢复，交到了赵岐手里。
赵岐点开简单看了一下，就明白莫婉婉为什么不敢报警了。
那些图片和影像虽然残忍又恶心，但是施暴者都只有躯体出镜，没有露脸，根本看不见瞿谓林。
赵岐问道：“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瞿谓林犯罪的证据？也有可能是他找来的资源，满足他不能见人的癖好罢了。”
莫婉婉嘲讽地笑了，“赵老板又怎么能确定这些人中没有他呢？况且，就算是满足他的癖好，有这种变态癖好的人，我也不敢再跟他继续下去，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们男性是不是对彼此的容忍度都挺高，但是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或许是不满赵岐的质疑，莫婉婉显然已经开始用无差别攻击来发泄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和恐惧，“第一张照片里，那个跪在一堆残肢之中，抚摸着半死不活的人体的那个人，就是瞿谓林——他的髋骨处有连着的三颗黑痣，我知道的！”
莫婉婉继续说着，“作为一个‘玩意儿’，金主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甚至在看见三颗痣之前，就认出了这是他。赵老板，信不信由你。”
赵岐不再纠结图片中的人是不是瞿谓林，他已经从瞿谓林奇怪的行为中知道了此人不怀好意，至于其他的，暂时不是他需要关注的重点。
“好，”赵岐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害我的？”
莫婉婉说：“那天我用他的电脑看剧本，因为是剧组组织的线上讨论，我为了方便就登上了他电脑上的通讯软件，把消息从‘免打扰’改为了‘可显示’，这样就可以随时看到是不是剧组的消息。结果，瞿谓林之前忘记退出他的账号了——”
“他的消息也跳出来了，我不敢点开，第一句话显示的是‘你找到赵岐了’，第二句话是‘进行到哪儿了’，第三句太长，只显示了半截，是‘赵岐这个投名状…’，最后一句是‘祝你成功’。赵老板，我知道这几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你甚至可能觉得我有被害妄想症，但是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这个交易你继不继续也随你，我只是求个良心安稳，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一定要走了！”
莫婉婉说得没错，单从这几句话来看，除了那个“投名状”，其他都没有任何问题，就连“投名状”也说明不了什么，有可能只是瞿谓林的玩笑。
但赵岐知道那不是玩笑。
就像莫婉婉知道瞿谓林是血腥图片里的施暴者一样。
他们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却被密密麻麻的潜在威胁包围着。
一切来得莫名其妙，自欺和自救就在一念之间。
最后，赵岐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安排了两有护照的人跟随莫婉婉，他也亲自把人送到了机场。
赵岐没有下车，对莫婉婉说：“莫小姐，保重。”
莫婉婉惨白着一张脸，苦笑了一下，“赵老板，你也是。”
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敢回来。国内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她的事业恐怕是难得再有发展了，好在莫婉婉存了点小钱，去国外也能发展。
赵岐坐在车里，给跟着莫婉婉的两个保镖发消息，“保护莫婉婉安危的同时，也盯住她，有任何异常情况都告诉我。”
赵岐点了一支烟，对于眼前的情况毫无头绪，有些头疼的吐出了烟圈，呛人的烟雾瞬间弥漫在了狭窄的车厢内。
他打开车窗，稍微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思绪，一踩油门驶上了马路。
此时的赵岐还不知道，一会儿回到公司将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