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赵岐心里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沐纨并没有发现。
在临近登机之前，赵岐找了个机会离开沐纨，给傅之琉打了个电话。
“阿岐，”傅之琉接的很快，“我正想和你打个电话，我之前接到消息，说小纨去配合调查了，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上午就回家了，不过不重要。傅之琉，我想问你点儿事。”赵岐站在角落，往登机口看了看，发现沐纨接过了小素买的咖啡，没有注意这边。
也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平常，傅之琉也不多问：“你问。”
赵岐压低了声音说：“小纨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傅之琉心里一惊，还没等他开口，赵岐继续说：“我想知道，她认识我之前，或者我离开之后，有去过M国吗？什么时候去的？”
“去过，当然去过，有时候我会带着她过来度假什么的，”傅之琉回过神来，“你到底想问什么？”
赵岐稍稍侧了一点头，背对着人群，“她动过枪吗？”
“没……”傅之琉脱口而出的“没有”突然顿住了，声音沉了下来，“赵岐，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岐垂下眼，平静的得出结论，“那就是动过了。”
提醒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赵岐看到沐纨正在张望着找他。他向沐纨挥了挥手，示意她稍微等自己一会儿。
赵岐快速的说：“我知道再追问下去你会怎么搪塞我，比如，她是在射击俱乐部动的枪。那我换个问法，她动过几次？”
傅之琉在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轻笑了一声，“就一次。”
傅之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总是有几分失真，“赵岐，你要是实在想知道，等我回来当面告诉你好了，电话里就不说了。既然你连沐家那两个杂碎都查到了，小纨这个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儿。”
赵岐看到沐纨已经向他走过来了，对傅之琉道：“不用等你回来，我们过来了。”
“什么？”
“我们要登机了，先挂了。”赵岐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近，沐纨提着荷叶似的黑色裙摆，小跑过来拉住了赵岐的手腕，“什么电话要打这么久呀？”
“没什么，一点工作上的事要安排，”赵岐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走吧。”
飞机上两人并排而坐，沐纨拿了个枕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就靠到了赵岐身上，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兴奋，“阿岐，你要不要给瞿谓林打个电话？问问他是要去哪儿？”
赵岐失笑，“这你让我怎么问？”
谁知话音刚落，赵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沐纨离得很近，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人，脸上的笑容愈发幽深。
赵岐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接了起来，“瞿总。”
“赵总，”瞿谓林的声音里也有几分笑意，“我听说您拒绝了我的邀请。”
赵岐也不废话，“瞿总，抱歉，我现在正在飞机上，一会儿就要挂电话了，恐怕不方便与您谈太久。”
“没关系，就简单聊聊。你在飞机上？是要去出差吗？”瞿谓林却没有挂断电话，听这语气也不像是要将这通电话速战速决。
赵岐的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在扶手上点了点，心头到底升起几分不耐，可语气中却丝毫不显，“是的，瞿总。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瞿谓林仿佛毫无察觉，“这么久，舟车劳顿啊——赵总这次出差的地方很远吗？”
这时，沐纨仰头，柔软的唇瓣好像擦过了赵岐的耳朵。
赵岐一个激灵就要躲开，却被沐纨按住了肩膀，女孩儿的气息拂过耳畔，“告诉他。”
他们的动静并不大，瞿谓林在电话的另一头根本不知道赵岐和沐纨正在做什么。
但他有些疑惑赵岐的沉默，“赵总？”
赵岐定了定神，伸出空余的那只手钳住沐纨的肩膀，看似亲密，实则把沐纨往相反的方向拉开了些。
沐纨摸了摸赵岐把自己拉开的那只手，有些委屈的看了赵岐一眼。
赵岐目不斜视，“抱歉瞿总，空乘开始检查了。我要去A州一段时间，现在实在不方便多聊。”
“M国A州？这么巧？”瞿谓林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我下周也要去开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见赵总。”
赵岐听到瞿谓林的话，看了一眼沐纨，“那真是巧。”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赵总了。祝赵总旅途平安。”
“多谢，瞿总再见。”
赵岐挂掉电话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转过头来严肃的问沐纨，“你知道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肩上的禁锢消失，沐纨再次蹭到赵岐身旁，没骨头似的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