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一起去秦淮吗？”卦十铜瞥了他一眼。
“去。你的猿鸣还没有教完。”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卦十铜感叹了一声，沉默半晌，又笑呵呵地继续收拾算命摊。
“等百家争鸣大会结束了，我带你去丹桂看看，不然你是学不透猿鸣的。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北地镇外。
秋画画在小木屋外落地，她走到木门前抬手敲门，“段大哥！睡了吗？”
里面没人应声，但没一会，门就打开了。
身穿里衣，披着大氅的段乌蛾低头看向她。
乘着月色而来的少女，衣裳染血，连白皙的脸蛋上都有干涸的血渍。
段乌蛾感受到她周身血气涌动，带着淡淡的煞气。
“段大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秋画画笑着道。
段乌蛾定住，片刻后，他说道：“你要去哪。”
“我要回秦淮啦，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北地镇了。”
“秦淮。”段乌蛾念了一遍，平静地看向她的眼睛，“你怎么会想到和我告别。”
秋画画有点心虚地笑了几声，“毕竟段大哥对我还挺好的嘛，我怎么可能不和你告别呢。”
段乌蛾弯腰靠近她，感受着她的血气波动，“你在说谎。”
秋画画：“……”
被拆穿的秋画画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还是来告别了！”
段乌蛾直起身，抬手抹掉她脸上的血渍，“我知道了，你走吧。”
秋画画后退几步，欢快地挥手，“再见！段大哥！”
说完，她脚踏雪地，轻盈地跳到半空，凌空远去。
段乌蛾抬头看着夜空里的人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低下头。
月色下，笑呵呵的老头背着算命的家伙事踱步而至，“乌蛾，这次的百家争鸣大会你还是不去吗？”
“是你让她来的。”段乌蛾看向他，语气肯定道。
卦十铜晃晃手指，“非也，非也。我只是略作提醒。”
段乌蛾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亮，随即关上门，“百家争鸣，我会去。”
卦十铜乐呵呵地摇摇头，拄着算命幡慢慢远去，口中念念有词，“对你而言的孽缘，却是他的良缘。小妮子倒我签筒的事可以从账本上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