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眼他,意识里传来他的声音:想喝水就自己找。
叶焓心生绝望,她知道他是不会给她水的,不管她怎么撒泼打混,而且她也没力气撒泼打混,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走下去一定会有水源的。
正当她打算埋头暴走的时候,叶焓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好东西。
“你看到那边了么”她远远地看到树上挂着黄色的东西,“是不是蜂蜜。”
“是。”
“能够到么?”叶焓望着远处树上高高挂着的蜂窝,问了个蠢问题。
“你自己够。”叶焓也习惯了他这副德行。蜂蜜是吃不到了,还好水不是挂在树上的,只要走下去,一定有机会遇到水源的!叶焓支棱起来,继续往前走下去。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跑得太累,又经历了飞机的轰炸,这段路程对叶焓而言也是心向往之的。
平时她的活动范围其实也就自己家里,偶尔去单位报个道,看看地铁上拥挤的人群,很少有机会去到别的城市和景点,更别说这种人烟罕见的原始森林了,这种地方,好像只存在于纪录片或者电影里。如果不是现代人知道有这么个自然风貌,他们应该也不相信屏幕里的那个绿意盎然的世界是真的吧。
我们只知道有森林的存在,但我们根本看不到森林。叶焓在想,也许森林都已经消失了,但我们没看到它消失,然后我们继续认为森林还存在呢?如果是这样,那那些制作新的纪录片的人,其实是在做一个森林幻觉,维持着人们心里对森林的美好愿望。
叶焓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特别魔幻,但又合情合理。因为她从未在现实里踏足过原始森林,没见过原始森林里的生物,那些和她同样生存在这片地球上,见过同一个月亮的生命。而且大部分人一生都不会踏足原始森林吧,甚至不会去想象这个森林里的世界。
突然有点羡慕那些影视剧组了,那些江湖的取景地还是保留了大片的绿意,虽然不原始,但还是有不少自然风貌。
“你说,这里还会有部落么?原始部落那种,自己搭的茅屋,用石头骨头和草当针线的,父系社会,或者母系社会,有长老,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叶焓好奇上来了,据说现在还是有些不知归属的原始部落的。
“有。还有割礼,拿女人祭祀。你想碰到体验一下么。”
叶焓被他吓得毛骨悚然,加快了脚步。
她现在只想赶紧遇到个水源,稍微修复一下,尽快走出这个地方。
一个人走路,他的速度也就那样,但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微妙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要走得快些,但有个人脚步稍微迈大一点,另一个人也就跟着迈大了一点,一开始的那个人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加速,也会再把脚步再迈大点,接下来就是两边迈步的速度跟着加快了。
两个人越走越快,像是开始了竞走的比赛。不过,也是因为走得快,驱赶了叶焓心里一小部分的不安。有时候焦虑和行动之间,就是成反比的,就算这个行动解决焦虑问题的概率不大,也比单单在那焦虑有用。
这是叶焓近几年明白的道理。
叶焓还陷在她的思绪中,再抬头看,眼前已是一条小溪。没想到一切竟然这么顺利。
“可以喝么?“
“不可以,烧开喝“。
叶焓错愣心想哪来的锅子啊!刚想吐槽,就看他放下包,翻出了一小锅子。简直离谱!
然后叶焓就傻呆呆地看着他使用现代工具,烧起了水来。这又要烧水,又要等水冷的,叶焓真是没什么耐心等,还好她在梦,叶焓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在喝温开水了。
喝到水的感觉是那么那么地美好,棒,幸福。久旱逢甘露,原来是这种感受。叶焓喝完,看了眼身边的这个人,他正在洗脸,看着就很舒服。
叶焓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有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幸福的事,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做什么,也不需要一些特地的安排不需要什么对话,只要这个人在那,就很好。
叶焓看着他,逐渐回过神来。现实中的杜觉早已离开,眼前这个人,只存在在梦里。
他洗好脸之后,朝她看来。
“喝好了么?”
“好了。”
“现在天还亮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点,等差不多了,就沿路找个地方睡。”
“好的。”叶焓听到继续走,就认命一般地应了。但是这地方怎么睡?
“是不是要睡地上?还是树上。我记得好像要睡树上,地上会有野兽和蛇。”
“恩。”
“你会?”
“恩。”
叶焓兴奋又紧张。她看过那种荒野求生的节目,就地取材,编个简单的东西,然后就可以睡在野外。对了对了,还要涂点泥在身上防蚊子,还要点火。是要点火,还是要灭火来着?叶焓记不清了,但她一抬头,已经和他平躺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