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西尔曼太太的糖水生意有些变差,她琢磨着改卖冰糖水,在和有一阵子没出来的江绚讨论细节。
西尔曼太太觉得她不怎么出来很正常,毕竟天热太阳毒,这时候出来一趟对她来说肯定很难受。
因为没什么人,西尔曼太太干脆把两个伞都罩在她们这里,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她本来只是把自己的事当随口谈资给小姑娘说,根本没指望连门都不怎么出的小姑娘能给她什么建议,但是对方竟然给她指了几个明路正好解决掉她先前担忧的问题,西尔曼太太很高兴,一时还真舍不得让她回去,硬生生拉着她在街角从下午坐到了晚上。
西尔曼太太一般八点收摊,现在天虽然黑了实际上也才不到七点,坐了那么久她决定请江绚吃饭,不过现在回家去做不方便,因此去路对面的餐馆中订餐送过来最合适。
在西尔曼太太去餐馆的这段期间,江绚独自坐在那里,她感受到了几束目光,不过这时候街上行人很多没能找出源头。
西尔曼太太回来的时候,几辆闪着灯的巡逻车从她面前驶过短暂耽误了片刻,等她坐下,江绚问:“现在晚上怎么有巡逻车了?”
知道她信息滞后,西尔曼太太叮嘱她:“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兽人在搞恐怖袭击出了几次事,晚上管理处那边就加派了人手巡逻维护治安,以后晚上你尽量别外出,我感觉这乱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现在好多兽人都对人类有敌意,小心点好。”
吃完饭谢绝了西尔曼太太送她回去的好意,江绚回到家中便察觉房子里有人,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已经响起:“你去哪了?”
转身带上门,江绚一边换鞋一边开灯。
难得他晚上还出现在这里,不过江绚不觉得自己有向他告知行程的义务。
少年也发现了,不能跟这个女人太对着干,语气但凡硬一点她就不理人了,完全是吃软不吃硬。
可要他示弱他也不愿意啊。
又来了,那种莫名的烦躁,他干脆站起身:“算了,我来就是告诉你,天黑以后、不、白天也一样,你最好别出去,任何除我以外的人接近你你都不要相信。”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少年却看见江绚突然变了脸色,她脸上出现了极其冷酷讽刺的神情。
“除了你?你就很值得相信吗?”
以往只觉得她难以接近态度冷漠,现在少年却明显感觉到了攻击,他也忍不住竖起了身上的刺。
“我怎么不值得相信?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绚冷哼:“那谁知道。”
少年气得牙痒,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转身走得决绝:“随便你,爱信不信!”
他决定近段时间还是不来了,这女人太可恶了,不识好歹。
江绚却在这时又开口:“站住。”
他心里抗拒,觉得凭什么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但他还是停住了脚步,一脸不耐恶声恶气:“干嘛?想打架?!”
江绚才没那么幼稚,她已经在往内收有些失控的情绪,不去看他,只下巴朝置物架上方抬了下:“颈环带走,近来外面很乱,别让我再去领你。”
按理来说有主的兽人需要和主人一起才能外出,但事肯定有例外,因此单独在外活动的兽人只要有主人信息的颈环也能免于被波及。
今天知道外面增加了巡逻车后江绚本来就打算他再回来的时候让他带走颈环以防万一,她也没想到那么巧,少年上来就戳中了她的伤疤。
重生以来那么久,积压着无处释放的怨气怒气便也一下子顺着这个被戳破的口子发泄在了少年身上。
他是有点无辜,但江绚并没那么抱歉。
她觉得她和这只“野猫”好像是有点犯冲,可能都不是软性子的原因,很容易就会起冲突,谁也不服谁。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少年估计不会听她的去拿颈环,她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提醒他已经仁至义尽,他要是不拿出事就算是死了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不过瞧着对方竟然气鼓鼓地过来拿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又觉得这家伙还不算太蠢,看样子也猜到他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接下来的日子对江绚来说就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日子,她不做甜品了,省下的时间全拿去健身,虽然离恢复到前世的状态差得远,至少还是有了点力量。
她不打算照西尔曼太太和少年的话去做,该出去她还是要出去。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另一边有针对她的暗潮汹涌。
另一边,几个街区之外,一家有些陈旧的地下酒吧里。
夜幕刚刚降临,酒吧里一片灯红酒绿人已经聚了很多,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些并不是普通人类,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兽类特征。
舞台上几个漂亮的兔女郎热舞暖场风情十足,舞台后方的紫色丝绒沙发上却躺着个比灯光还耀眼的美人。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