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光刚刚透过窗户照进来的瞬间,床上的苏止猛地将手臂盖住眼睛。
他其实昨晚就醒了,然后到现在一夜没睡。
他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昨天发生的一切。
他确实失去了理智离开了这间屋子,身体自发去碰触了睡在沙发上的人,后面的事他都不知道,但是记忆会放给他看。
他脸红着窃喜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卑劣如他,真的全是意外吗?当然不,记忆中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过去埋下过的伏笔,趁着失去理智的空档另一个他将其付诸实践了而已。
想着没能成功标记她,他烦躁地翻了个身,为什么?是同性的原因还是别的?
细想想,不论她是A还是O他都无法标记她,因为他确确实实生理性别是O而不是A。
那怎么办?无法标记她的话,她是不是总有一天会被别的人标记?一想到这样,他指甲就控制不住地疯长。
——
早上江绚做完早餐没叫他,她不知道他是还在睡还是怎样,抑制剂打过了发情期应该已经没事,醒了饿了他肯定会自己出来。
而她现在还是主要待在房间里,昨天那件事说没有一点影响不可能,她还得先看他的态度,他不记得是最好。
没过多久,江绚听到了小卧室门响,但是他没去厨房,而是朝着这边过来。
江绚卧室的门敞开着,她看过去,苏止半侧着身子停在门口一副不敢看她的样子。
江绚看着他没说话,顿了片刻他不得不开口道:“抱歉……我、我出去冷静下……”
还不等江绚反应他兔子一样打开门跑了出去,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眉心一拧,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他不记得或者装不记得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好,当什么都没发生日子可以照常过。
他既然记得,他的行为也表明了他内心很受影响,偏偏是那样亲密的事,这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必将发生改变。
但是江绚又隐隐觉得奇怪,苏止什么时候变这么软了?她总觉得这番行为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不管怎样他回来肯定会就此事说些什么,江绚要做的就是表现得更自然一点,她总不能比一个小男孩更在意这件事吧。
于是半下午,江绚尽量心无旁骛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外面却有了一阵嘈杂。
这条巷子僻静,她听着有几辆车经过的声音新奇却也没多想,毕竟偶尔还有几个人路过,有路自然就人走。
事实上外面的几辆车开过去后并没走远反而都停了下来,车上渐渐下来了一队人,这些人没有穿特别的统一制服,但他们无论是身姿还是气质都让人轻易联想到军人。
最中间的那辆车此时才有人下来,下来的人首先从后备箱取出了一辆轮椅,将轮椅在后门处放好才打开了车门。
车上先出来一支拐杖,随后有一人撑着拐杖出来,远远看去能看到是一个个头高大却有些消瘦的男人,对方一头耀眼白色长发在阳光下十分刺眼。
底下的人忙扶着轮椅帮助他坐好,最后有人推着轮椅,有人在旁边为他撑伞,一众人朝着后面这栋小房子走过来,最终目的明确地停在小房子面前。
到了这里轮椅上的男人伸手,两边人会意停在原地没动,看着男人独自驾着轮椅到了门前。
敲门声响起来时江绚按停了电视,她听到了方才外面脚步声的多杂,不觉得这会是苏止。
她悄悄站起身没回应,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看得到外面黑压压的一队人却看不到敲门的那个。
早先等着有人来找她没人来,现在她以为没有人了却又找上门。
耳听着敲门声又响了三次,她决定装没有人先避过这一次。
直等到外面又响了三声,正常人这时候都会觉得没人离开了,江绚没听到门口有离开的动静,门外轮椅上的人此时眼睛却诡异地闪过一道光。
片刻后,男人忽然勾唇笑了,他抬了抬手指:“明明就有人呀,已经敲过门,我就直接进了。”
江绚一愣,她就站在卧室门口,眼瞧着两步远的门后门锁忽然自动打开,门又自己打开,门口轮椅上的人就那么大咧咧进来停在她面前,门又在他身后自动关上。
要不是亲眼见,江绚都怀疑这门有什么机关在这人身上。
她眯眼打量着这位不请自入的特殊客人,这人很特别,算起来这是她见过的第三个亚裔长相的人,他和苏止一样都有明显的东方面孔却眉眼格外深邃带有混血的特质,但是和苏止比起来这人身上东方气韵更浓,除了一头飘逸的长发,身上穿的也是改良的古装样式,他的拇指上戴一枚白玉扳指,这些都让她下意识觉得他像一个古人。
而且这位古人白发红眼面目冷峻,他不动不笑的时候压迫感很强。
能让她感到后背发冷的人已经不多了,眼前这位就是其一,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