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此刻到处都是乱跑的人,军警全部在忙留守的力量很弱,马路上都已经无法再过车。
江绚他们两个在其中并不突兀,两人朝着此刻最平静的地方去,途中却见一处异常。
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娇小身影也在跑,那人把帽檐拉得很低几乎要看不见路,慌乱间又受了惊,被地面上凸起的砖角一绊整个人向前摔了狠狠一跤,帽子随之掉落露出一头璀璨金发和猫耳。
慌乱间她顾不上磕碰到的地方,她匆匆把帽子罩上,慌不择路地一股脑往前跑。
那张一闪而过的美艳小脸江绚之前见过,念及她是个女孩,两人从她身边错过时江绚握住了她的手腕。
斗篷下想要张嘴尖叫的金娜在看到朝她看过来的人后猛地安静下来,尽管只有一双眼睛,她也认出了那个味道。
颠簸中江绚头上的防晒帽向后掉落,金娜下意识抓住了它。
心中瞬间有了主心骨不再害怕,她主动跟着他们跑。
苏止拉着江绚,江绚又用自己的力量拽上了金娜,金娜本身就不重,她自己主动跟后便不再费江绚什么力。
前方不远就是圣子车驾,周边军警已经赶去广场上支援,车驾旁也去了几个,制造动静让剩下的护卫过去查看后,趁着空档,仿佛一阵风吹开了车帘又落下,片刻后三人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
护卫查看过没有异常后回来问询了下里面的人:“圣子大人,那边不太平,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片刻后,车驾中传出一道柔柔的声音:“嗯。”
护卫闻言示意车夫,马车重新开始前进。
开始行进后护卫们便不再敢靠纱轿近,他们往外散开,与此同时车帘内江绚示意苏止放开苏颜。
与之前见过的样子没有不同,尊贵的圣子纤细的脖子被如同刀刃般的尖甲抵着,他脸色本就苍白,如今更是如同一张薄纸。
透过眼纱江绚能看到那双隐带惊惶的眸子,苏止顿了下听她的松开苏颜,江绚已经摘下了口罩。
苏颜没有叫喊,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坐在江绚身旁的金娜也是瞳孔一颤。
苏止则皱眉盯着苏颜的脸。
苏颜母亲和原主母亲是亲姐妹,江绚想象过她和苏颜应该是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她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有五分像。
如今近了什么都看得分明,苏颜摘下眼纱神情复杂地问江绚:“你……是谁?”
他那双棕色眼眸像要哭了般滢滢闪光,两人模样相像,气质却截然不同。
看着比自己柔和娇俏许多的苏颜,江绚显得有些过冷,“你应该猜得到。”
惊疑不定的苏颜看清对面人容貌时的第一个念头自然就是父母又背着他生了个孩子,可要真是如此,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到。这个人跟他长得那么像他不信是偶然,两人的年岁似乎又差不多,如果还有可能的话就是和母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姨母了,可是姨母那个小他一岁的孩子早已夭折……
他迟迟不定江绚并无所谓,“其他不重要,只是劳烦圣子帮我们三个离开这里,我的这两个朋友与今天的暴动无关,被抓会很麻烦,多谢了。”
一直盯着她脸看的金娜听闻她称自己为朋友微微垂下眼睛,手默默抓紧了她的裙摆。
苏颜最在乎的当然不是这两个兽人,他盯着江绚,对方黑发黑眼……
“你……想不想要我的位子?”
他肉眼可见得紧张,扫了眼他紧掐起来的手,江绚道:“不想,你安心吧,带我们安全出去我们就走。”
苏颜手心放松,脸上却浮现出讽刺的苦笑。
曾几何时,他们一家因为他而风光无限,可日子长了才发现,哪有什么尽善尽美的事。
父母是因为他而地位大升得意了一阵,可是这些外在的东西久了也不过如此,那些虚假的恭维令人厌烦,到处都是扒上来的苍蝇,背后的非议诅咒才最真实。而他,从小便被一大堆规矩教条束缚,大型活动必须出席,那些看着他的人里有几个真心把他当人?一个个其实都是看宠物一样的眼神。他还需要有最高的素质来配自己未来的伴侣,一生从开始到结束都要待在固定的地方,他其实就是只鸟儿,想要自由什么的,在享受着锦衣玉食时便已经不可能了。
圣子的真实生活压抑又窒息,身不由己。可他明明厌弃这样的生活,当另一个威胁到他位置的人出现时他却并没有庆幸。
只要他现在大喊一声就会有人换他脱离已定的命运,他却……害怕。
低眉垂脸的苏颜看上去情绪恹恹,连江绚看了都觉得我见犹怜,她对上向她看过来眼神复杂的苏止,外面却突然有人扬声叫道:“前面车轿停下!”
他们所坐的车驾猛地停下,苏止反应迅速地扶住江绚,他眼睛一眯,另一边金娜也在往前倒,或许是情急之下抱住了江绚的胳膊。
江绚转头看了眼金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