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爱得莱德明白这个道理。邓布利多教授会专门把她叫去办公室和她谈论这个道理,就已经可以说明,或许他们很快就会来到那个命运的十字路口。
爱得莱德倒是对邓布利多教授看待她使用黑魔法的态度不感到惊奇。这并不算没有先例,阿拉斯托·穆迪本人也是不吝惜使用不可饶恕咒对待食死徒的傲罗,而邓布利多教授也依然将他看作可靠的伙伴。她现在更加好奇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口中的那位朋友,那位和爱得莱德有一定相像性的朋友。
不过在她弄明白一切之前,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她想在新学期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之前请求斯内普教授同意她更换搭档,所以就在新学期第一天的晚上,便和往常一样来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我想更换黑魔法防御课的搭档。我和马尔福没办法和平相处,每次上课也只会白白浪费时间……”爱得莱德倒是开门见山,她觉得面对斯内普教授时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没办法?”斯内普合上手里的书,抬起头来看向她,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用一种质疑的口气,“你这是在承认你没有能力做到某些事,而在我看来,和一个人表面上处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爱得莱德没有接话,她总不能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斯内普教授。
“而且那天你不是还好心为他解围吗?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变好了呢。”斯内普说这句话时,语气似有一些戏谑的意味,同时又像是意料之中。
可他提起那晚的事无疑正是戳到了爱得莱德的痛处,原本还沉默着的她只好选择采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教授……”她开口时目光涣散,脸上也没什么特殊意味的表情,“能和我说说我妈妈的事情吗?”
斯内普的眉毛在一瞬间立了起来,“你……为了让我答应你的要求,不惜把你的母亲搬出来?”他不喜欢爱得莱德耍小聪明。
“我也是真心想要了解和她相关的事情。”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现在倒是要庆幸还能以此契机一石二鸟,“教授,您答应过我的,我不认为您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斯内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爱得莱德,前一天他还在担心爱得莱德是否能接受邓布利多所说的一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爱得莱德真的已经如邓布利多所说,是个有独立思维的、成熟的人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可不保证你所听到的都是你愿意听到的。”他用手指指向了办公桌旁的凳子,示意爱得莱德坐下。
等她乖巧地坐在那里时,斯内普转身面向她,一只手抚在办公桌上,“你妈妈叫唐娜·怀特,和我一样,在英格兰的科克沃斯镇长大。她的父亲,奥利弗·怀特——也就是你的外祖父,是一位巫师。因为老怀特与我的母亲同为巫师并且都在那个镇子生活,所以我和唐娜在还没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前就认识了。
唐娜很聪明,是那附近麻瓜儿童小团体中的领导者,而我在那里只是个边缘人物。她和我一样都未曾向那些麻瓜儿童展示过巫师特有的能力,因为一出生就是混血的我们,早已被父母中的一个告知了在麻瓜世界隐秘的关键。
不过她与我的性格截然不同,那些麻瓜儿童只觉得我的性格沉闷阴郁就将我置于边界,而他们对待唐娜的态度就很崇拜。或许是因为她直率的性格,也或许是她总知道一些那个年纪的孩子无法涉猎的知识。
可是我并不讨厌她,因为她是为数不多待我热情的人,即使在见识了我的沉郁之后也依然如此。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
爱得莱德有一瞬间感到一阵失落,她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来自科克沃斯镇,也不曾知道自己的外祖父叫作奥利弗·怀特。
“她总是留着很干练的齐肩短发,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就和你的很像。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几乎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但又心地善良,见不得任何欺凌和不公。那时候的她,就像是教堂里被人歌颂的纯白天使。”斯内普继续说,“我们在11岁时乘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你肯定想不到,我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甚至在第一天就起了争执。他真的是个偏执狂,傲慢又自大。我想那时候他肯定还没从自己布莱克家大少爷的美梦中醒过来。虽然口口声声对身边的人大放厥词,说着要摆脱自己富足的家庭,可是在我富有现实意味的质疑中,立刻便露了马脚——那可恶的、自以为是的傲慢姿态正和他所讨厌的家人如出一辙。
我不会因为小天狼星是你的父亲就刻意美化他的形象。
不过也因为他在火车上一直喋喋不休地羞辱我,倒是阴差阳错地和为我辩护的唐娜不打不相识。之后的两年里,他们就像你和马尔福一样一刻不停地和对方针锋相对。直到有一天,唐娜用一种带着歉意又矛盾的神情告诉我,她好像有些喜欢上那个自大的蠢货了。
她告诉我,喜欢上一个自以为很讨厌的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好像理智一直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