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映射,便是嫉妒啊。
席玉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刺痛感使他脑袋清醒了一些,不再沉浸于那些纷扰的思绪。
可偏偏她说:“坏了,我答应狐狸神君要早些回昭阳宫,殿下,我得走了,明天我再来!”
她离开这么久,不知狐狸神君一只狐如何应对天后,天后会不会生了疑心。狐狸神君是好狐狸,她可不能给狐狸神君找麻烦!
锦时匆忙起身,与席玉一礼作别,抬脚跑了两步才想起明明可以捏个诀,一拍脑袋,小声说了句“哎呀,真笨!”
席玉缓慢地站起身,望着那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消失在清虚宫的门口,不自觉捏紧了袖角:“…好。”
夜风一吹,他忽然觉得有些冷。可神仙怎么会觉得冷?大概是,太寂寥了。
他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院落,指尖轻轻接住了一片在风中摇摇晃晃悬落的梧桐叶。
一瞬金光掠过桐花桥,往昭阳宫方向赶着。
不同于清虚宫的烛火幽微,昭阳宫外各式雕花的水晶灯长明,琉璃瓦上探出一半海棠。司昭斜靠花下,任落花缱绻在发梢衣角,半阖着眸子。
似乎是听到了她回来的动静,慵懒地抻了抻胳膊,侧首间四目相对:“没良心的小凤凰,我以为你是准备在清虚宫住下了,倒还记得回来?留我一个应对母神,扯了好些鬼话。”
“辛苦辛苦,实在对不住啊狐狸神君。我瞧大殿下伤得厉害,就光想着为他疗伤了。”锦时认真的连连道歉。那副乖乖任打任骂的模样落在司昭眼中实在好笑。其实她本没必要为了这个就与他道歉,他又不会真的吃鸟。
只是听到她刚刚涅槃便去为大哥疗伤,顿时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顾及着自己?刚刚涅槃逞什么强。”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忽然问道:“你,是喜欢我大哥?”
锦时都做好了骂不还口的准备,垂着脑袋正盯着自己脚尖,被他话茬急拐的一阵发懵,满脸茫然:“啊?”
司昭见她如此反应便知是自己想多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于是戏谑得逗弄道:“你为了大哥,偷上天宫,不惜暴露隐瞒了两千年的女儿家身份,舍生忘死的救我,刚刚涅槃便急着去探望,又给他疗伤,不是喜欢他吗?”
锦时反应了过来,两手腰边一叉:“狐狸神君,你这可就狭隘了!”
“我与大殿下是朋友,朋友嘛,不就该肝胆相照、两肋插刀、肝脑秃,秃噜地吗?”她说得正来劲儿,忽然嘴瓢了一下,气势全无。
“那是肝脑涂地。”司昭忍笑纠正。
看着她尴尬的想满地找洞,他那站了大半个晚上的乏意都随之消散。
于是‘体贴’的为她带过了‘肝脑秃噜地’,抬手在她眉心注入一股法力:“我们九尾狐,对‘情’之一事颇有一套法术。此法,可以窥心。”
“你看到的是谁?”他好奇地问。
“…”锦时微屏呼吸,沉默片刻,神色间渐渐流露出一丝向往,在司昭挑眉注视之下,报出了一长串仙果:“葡萄,梅子,草莓,蓝莓,荔枝,樱桃…”
“停!”
司昭一挥手,散了法术。
这小凤凰,真是白白浪费他法术。
却也是意料之中:“你是饿了吧!”
“我涅槃四十九天一口没吃,当然饿了!是你,你不饿吗?”锦时破罐子破摔地瞪他一眼,理直气壮。
“神仙从不重口腹之欲。分明是你贪嘴。”司昭乐于瞧她炸毛的样子,却也不能将人逗得太急了,于是笑话完还得哄上几句。“来。”他拉住她的手腕,朝昭阳宫内走。
锦时跟在他身后,见殿内明珠璀璨,鲛绡波光粼粼,那青白玉面的案几上堆了许多洗净的仙果,萦绕着盈盈仙泽。
“狐狸一贯是吃鸟儿的,我也从来没养过鸟儿,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准备了些。”他将手松开,看着欢天喜地冲到案前的少女,唇角弯起一弧。
“都是给我的?”
“是啊。”他就猜,像她这般的年岁,大抵是欢喜这些的。
果然。
“哇!狐狸神君你果然是只知恩图报的好狐狸!”
少女捧起一盘,雀跃不已,瞬间就忘了刚刚还在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