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们互相恩爱,一生顺遂。
常悦喜欢李僖,不是源于小时候的接触,而是长大后,成年后,真正值得她喜欢,她看到的李僖。
但她也不是嫉恨至极的人,既然没有感情,就莫要多磨,反而消散了此前的情谊。
常悦像是说不完一样,声音哽咽发颤的又说:“李僖,我们后会有期。”
李僖身躯狠狠的一抖,情绪奔泄得就快忍不下去,强力猛掐手心才止住了,无人知道他的心神有多震撼,他万般的话想要和她说,想要说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从来不想赶她走,他从来都欢喜她的接近。
可是他不能。
疼痛下的平复很快,李僖只是抬起头,平静温和的回她,“嗯。”
街头有青琮护卫着她离开,在常悦走后很久,李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呆了好久,一动不动的像融入了这沉默的深夜之中。
*
万殊别落网了。
李僖一直让杨廷和跟着他,从红颜阁出来后,万殊别去杀人,那人没被救下来,拼着被那人捅一刀,就算被背后的人发现,万殊别只想叫那人死。
大理寺的监牢里,关着已然伏诛的人。
李僖被衙役领着,迈下一阶一阶沉黑的石阶,三道不一的脚步声响在空荡幽黑的走廊里。
肮胀稻草上没有形象躺着的是一身赭裾的万殊别,告别了衙役,李僖双手垂立,睥睨的看着底下毫无那日风流雅致的公子哥。
“呦,李大人来了?您这是死刑前的临终关怀?没想到你不过一参与案件的人也这么尽心尽力阿?”
这件事办好了,就能在皇帝那有个好的开头,为了官途,李僖必须穷尽手段。
“万大人说笑了,杀人案已然结束,不过下官还有几个疑点,还请大人解惑。”
万殊别背对着这面,半倚着堆起来的稻草,眼中并无半点嫌弃怨愤,既已入囚,便要输得起,认得下。
“李大人请说,尽吾所能。”
“下官调查发现,大人十四岁那年被万伯爷接回万家,次年万家嫡女身死,大人及冠那年在红颜阁初识芍昙姑娘,可是大人既在意芍昙,为何还要在那次搜楼时故意看她一眼?”
仰着头注视着窗外月光的男子闪过苦涩,还能是为什么,无非那些情情爱爱。
万殊别动作不变,解释说:“大概是爱,但爱得不够吧。”
万家嫡女万葵长他四岁,初识时都是心高气傲的少男少女,可是万葵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他,也并没有心悦于他,是万殊别先对万葵丢了心,偶然在红颜阁找了个像她的替身。
后来那些情感变了,不再单单只是菀菀类卿。
对于芍昙,他一直不去深想那些感情,是逃避是不敢。
“如此,下官便知晓了。”管中窥豹,不难猜出三者之间的关系。
“哈哈,”万殊别偏头看过来,一贯趣笑的语调中全是漫不经心,“李僖阿,你太过敏锐,你到底想干什么阿?”
这样一个人,若说只是单纯的想要为朝堂为百姓做贡献,那万殊别是万万不信的。
野心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哪怕他不表现出来,万殊别也能感觉得到,李僖绝对不是什么无私博爱的君子,他有才情会算计,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心甘被压制。
“呵。”
“万大人如今都快被斩首了,还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万殊别摇摇头,口中不再追问了,对于死刑,那双被月光衬得黑亮的眸子并无害怕,心境经历过两场感情之后就变了,那些名利权势都得让位,万殊别一点都不在意死亡,或者说,他活着比死了,还要累倦。
“万大人,芍昙姑娘也来了。”
提起那人,万殊别维持的假面蓦地破裂,极其快速的站起来,衣着狼狈的男子眼巴巴的望着李僖身后。
在青色官袍之后,缓缓移出道杏红色长裙的身影,芍昙面容沉静,眼神淡淡的看着木头栅栏之内的男人。
四下无言,李僖冲着芍昙点点头,退出了这片地界。
“你,芍昙,这件事你可有波及?”
芍昙看着他的脸有点讽刺,怎么,这蹲个大牢,脑子还没多少了?
“如你所见,李大人将我择了出来。”
万殊别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看起来像是非常担心她安危一样,芍昙就忍不住嗤了声,万殊别这个人,皮囊好,装的好,最擅长装腔作势,做戏做的好了,看木头都是深情的。
“万殊别,你都快死了,就别再装了,累不累啊阿。从前我就是沉溺在你这个看似深情地眼神里,痴傻的以为你喜欢的就是我这个人,可是万殊别,我不是特别的,也不是你最爱的。”
背着月光的男人脸色沉沉,眼睛瞪过来,眼底的凶光好像是要杀人。
可是芍昙娇艳的容颜上还是那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