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血的代价
随着时间变化的不只是李僖,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前的李僖会逃避她的好,说出的话也都是拒绝,现在他们的氛围就很好。
两人并肩走着,常悦想起外界疯传的消息,问道:“三日后是晋钟二人斩首日,李僖,你要去看吗?”
“…去。”
常悦觑着身边高自己一头的男子,问的忐忑,“李僖,你心里有嫌隙吗?”
毕竟是同僚,莫名的遭了陷害,任谁都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常悦怕他心下不虞,放不下这件事。
李僖摇头,晋浮舟他还打过照面,印象里那是个俊雅有礼的年轻官员,可那都察院钟灵秀却从未见过,缘何是晋浮舟的帮凶?
“徐玠徐大人已经同我说过了,我只觉得,有些莫名。”
李僖不解的是,晋浮舟为何单单针对他,钟灵秀是帮凶可能是与晋浮舟有旧,可还有那个老叟,明知道他的存在让李僖知道必定会让其警觉,可还是无视自家孙儿的性命借常悦之手来送消息。
种种疑问,令李僖好奇大过愤恨。
“有时候旁人的恶意总是没有理由的。”
常悦步子不大,轻缓的语气劝道:“李僖,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当头鹤睥睨群鸡的时候,总有些人心生不满,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更莫要妄自菲薄,是对方瞎了眼,憋着坏。”
李僖咯咯笑出声,女子的愤恨来的快,维护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护短。
笑过了,却是有些失落,因为从来没经受过,心间被这保护烘得暖洋洋的。
“李僖,你很好,别人的恶意与你无关,那些脏水也不是注定该泼你身上,你别在意。”
“好,我不在意,我也不入心。”
斩首那日,应者云集。
由刑部尚书亲自坐镇验人,在围观群众外围,红衣交领的男子手臂微抬,小心护着身旁女子,双眼看着前方,余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常悦。
中间的看台上,同样脏污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囚服穿在同样清瘦高大的男人身上,高马尾被大牢折磨的已看不出其意气洒脱,头发丝掉落下来,有种狼狈的奢靡感。
两人都是跪着,
这一面,是晋浮舟被抓进去历时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到钟灵秀,没想到却是死别。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知道,不过,并肩跪着的两人都没有伤感悲痛,自然的接受了他们即将会经历的结局。
有时候平静的接受正是理智。
周遭骂声一片,晋浮舟还笑得出来,手背碰了下钟灵秀,问:“后悔吗?”落得如此境地,不过而立之年便身死,大好前景被断送,跟着他后悔吗?
“不后悔。不后悔帮了你,不后悔被你拉下马,更加不后悔与你共赴死。”
早就知道的回答,晋浮舟冷哼,话尾是掩盖不住的胜意。
丝毫不落下风的视线环视周遭,晋浮舟虽囚服加身很快便会没命,但他不见气短,眼中没有旁的情绪,看那些人,更像是看死水。
“逾桓阿,我早说过,你太执拗,容易赔本。”
钟灵秀蓦地嗤笑,似叹息般说:“被你说中了,这下赔的,把命都赔进去了。”
扪心自问,钟灵秀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遇到了晋浮舟并与之互通心意,人这一辈子为的不就是一个执念吗?因为这个执念,钟灵秀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打趣的话不见责骂,明明涉及到生命问题了,二者谈话还是很轻松,扭头间对视,互相露出了抹笑来。
“钟逾桓,欠你的,我下辈子再还,你要记得去找我。”
这辈子短短二十几年,相遇到相守不过几年,晋浮舟还没过够。
钟灵秀没有直接答应,给他一个笃定的志在必得的霸道眼神。
时间上差不多了,钟灵秀双膝向左移动,胳膊就碰上了青年的,相触了,他才道:“浮舟,生死同衾,我们说过的,我应诺。”
男人胡渣短短,眉目深邃,惯是冷淡的脸上出现安抚与强大。
钟灵秀是怕晋浮舟胆子吓破了,平时再狂意悖逆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无坚不摧呢。钟灵秀总是把他当做小辈,当做孩子,当做被自己保护的爱人,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心甘的成对方的帮凶。
晋浮舟侧脸,眼眶微红,面上柔和,坚定又轻声道:“我亦应诺。”
身量较低的晋浮舟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男人全部的容貌,最后再看那人一眼,青年眼睛闭上的刹那眼尾流下滴泪来。
随着“斩立决”的一声令下,屠夫拿酒润刀,粗壮的胳膊扬起间,刀起头落,鲜血四溅,鲜红洒满木制脚下。
一锤定音,死局已破。
热闹已过,围观的群众两两散去,行刑台正对着的,是一佝偻着身子的老叟。
肉眼可见的衰老不少的晋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