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边肩膀还因为憋笑抖着,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原来是找茅房,不就吓一吓,多大出息抖成这样。
谢时望装作看不到对方谴责又羞愤的眼神,看他憋的脸都红了,好心的指路道:“呐,最里间,去吧。”
常悦双手捂腹,想骂他又急着腹间不识,来回踱步几下还是妥协这边的嘲笑了。
谢时望在他进去的时候便站直了身子,听得里头传来连续的不甚清晰的水声,微微摇头还是好笑。
这人是饮了多少茶才把自己逼成这样?
洗了手捏着帕子出来,不知是不是在旁人面前出囧,年轻公子的一张姣好尊贵的脸上浮现微微薄红。
常悦径直走到桌边,坐下问:“谢兄?你来买胭脂水粉吗?”
毕竟此铺售卖的就是这些,常悦也是想不到什么别的开场白来掩饰见面尴尬了。
谢时望微弯唇,手上倒着茶没回应他的话。
“寻惊来此为何阿?我说的是来一楼。”
谢时望可不认为这人是尿急随便找间铺子来找厕所,对面的人虽简单但绝说不上是愚蠢。
常悦没车没城府的和盘托出,“不瞒谢兄,我此行是来找这家铺子的当家人,街上的赵记香铺是我的,我想找这里的当家人合作。”
谢时望饮了口茶,右手压着剩有小半杯的瓷盏,微垂的眼眸遮盖住真实想法。
此间主事人只要稍一打听就知道是他,正巧碰到了他又碰巧说出自己的计划,赵寻惊这是试探他还是真的没打探过?
“据我所知,寻惊铺子是熏香为主,可与这里所买胭脂水粉搭不上边阿?”
谢时望说完抬头,平静面容下的一双狭长眸子带着丝丝审夺,显然是起疑了。
常悦双手握着茶杯,许是紧张过度,忘了放回桌上。
蓝色锦袍衬得一张清秀的脸挨近,那人上半身压上桌面,低声解释道:“不瞒谢兄,我看上的不是生意,而是这件铺子的名气。此铺七年前便扎根百奢,此后更是日益繁华,想必其后定客源无数,不论生意成否,结个朋友总没坏处。”
“嗤,你倒是看得开。”
常悦便叹气,茶杯放于桌上,双臂撑着桌沿,颇低落道:“唉,我初来乍到那人看不上也不奇怪,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若连尝试都做不到就是太失败了。”
男子落寂又自我鼓励的神情不似作假,谢时望眼底的狐疑早已收了下去,甚至还有不忍他露出自伤情状。
“寻惊,你要找的人,我就是。”
本是不该答应的,对上信誓旦旦又担忧真心表露得不够的人时,谢时望脑子里一直想的是那日的相救。
赵寻惊也不该救他的,那样他们一行人逃生的机会更大。
可是赵寻惊被他装成无辜受害的模样给骗了,宁愿再被一伙人追着砍杀也要救他上马,谢时望就想,就当还他一个恩情,之后各不相欠。
常悦脸上还有未消化完的震惊狂喜,紧张忐忑又期待的望着。
谢时望唇角带笑,本习惯了冷情的眸光变柔了些,“既是做生意,便需正规些,我可以让赵记扬名,但寻惊那边需要退些步。”
“好,我可以让利,只要结个货源。”
谢时望亦点头,承诺道:“好,我回去就拟合作条例。”
不过一瞬,谢时望想意气用事一回,不为心中胸怀,就为赵寻惊那日向他伸来的手。
幼年孤苦,身无可依,有了钱财后相识的都是些心怀不轨之人,谢时望是不在意那些普遍的亲情爱情友情,只是赵寻惊此人过于赤忱,他不想辜了那颗赤子心。
都不是循规矩的生意人,三言两语便敲定了买卖,至于到底交易多少,自有后面商议。
常悦蓦地站起来,有些严肃道:“谢兄,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此处等我,我还有事要同你说。”
“…好。”
吃了两壶茶,燃了两柱香后那门才被人从外推开。
谢时望松了松僵住的双腿,斜眼看去,未置一言,显然是等得久了面色不快。
常悦打哈哈的笑笑,快速将买的吃食摆上又拎起那两壶酒,指甲轻敲,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兄莫气,酒肉尽欢,赔罪加之庆贺,您先请。”
谢时望终是不再冷脸,嗔骂道:“耍嘴皮子。”
街头董记借玉露的酒香袭满两人身旁,同桌上糕点的甜味混在一起,直勾得人惬意十足,不断沉溺。
只闻了一下,谢时望便故作怀疑问道:“烈酒阿,你能喝吗?”
果不其然的那人顿时不服,直接拿起壶向嘴里灌了口,喝得太急又太快,常悦又是一连串的咳嗽锤喉。
谢时望早已笑倒在了桌上,不稳的手指指着桌上,连道:“寻惊快吃些东西压压,哈哈可别……”气过头了。
余下惹人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