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也不再害怕。
眸子触及那副画,李僖眼中竟有泪意。
画上他们矮凳坐着烤肉,稚气少女童真等着,对视间,大人模样的两人好似笑了下。
远看着,像极了普通的一家三口共同吃饭的场景。
“阿悦,若我们……”
太过不可能的话李僖没说,若他们过着普通人的一生,还是有多幸福阿。
双手被热腾腾的手握住,常悦面上没有空想的怅惘,一直是那副温浅的坚强。
“远今,这辈子得不到的,我们下辈子再去求,珍惜当下,只看当下。”毕竟我们时候不多了。
小心的掩下眼中落寂,常悦不在意的眨下眼,又恢复点点微光。
“哈。”
李僖弯唇,打趣的语气可见其心情开阔,“是某愚见了,比不得夫人看得透彻。”
黄昏渐至,积极的碎星早早的游走在天际,不太黑的天上隐隐可见闪跳的微光。
“远今,我想去外面看看。”
常悦有预感,周先生说的十年之期大概不会准确,活至二十三年还未特地去外面山水看过,竟是有些遗憾。
单李僖自己毫不迟疑随她走,但……
“父兄呢?这段时日里阿悦不想在待在家里吗?”
“远今,是人就会有离别,父兄很坚强的,他们迟早要接受去适应没我的时候。你我夫妻一体,该是我们去过我们的生活。”
“那我呢。”
眼睫压下一抹沉重的男子低头,轻声的质问更像自伤:“那我呢?你想办法让他们提早适应,我呢?你留我一人,我如何适应?”
握着他的手轻颤,常悦倾身环抱脆弱的李僖,眼眸亦带有悲伤。
“阿悦,你总把一切都打理好,但请你别忽视我好不好?你对我放心日日轻松待我,可你不是我,你怎知我能坦然?”
时至今日此时,李僖从来都没想过常悦离开后他如何自处,陪伴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生活,李僖没时间也刻意逃避不去想。
微凉的双唇轻碰,常悦不太熟练的主动伸出唇舌,带有安抚爱恋的,珍视的去亲吻她的爱人。
“远今,我爱你。”
对于他的问题,常悦永远也答不上来。
舍不得他断弦后孤苦,亦看不得他沉溺伤情之中。
眼尾的泪珠留至脖颈殷湿了衣领,李僖仰着头无声的回应主动的常悦,双臂圈住怀中人,李僖有些激进不着章法的回吻。
每隔两息便要睁开眼看下近在咫尺之人,宽袍男子双眸染上被逼的血红,说不清楚是压抑的离别之情还是被她勾出的丝丝情欲。
李僖缓了缓呼吸,唇上动作也温和起来。
花费了两年外出游玩,南下春阳时,常悦身体便撑不住了。
城中太吵闹不宜养病,李僖花了两天考量,在城外找到一座低矮无人的山丘。
木屋搭的简陋,深绿色粗壮竹子环绕间,有处空荡开阔的平地,他们的竹屋便在此处。
指挥着侍从将包裹放进空闲的屋内,李僖解释道:“从明日到暑月期间会有工匠们来建造其他房屋,阿悦先委屈几日。”
“我都可以,远今,这里给我一种具有蓬勃生命力的感觉。”
环视相看的常悦面露敬畏,由周边昂扬生长的竹林所感触,竟看到了无人破坏时大自然肆意生长的自由。
李僖目光都围着她,倒没去计较旁的环境,笑道:“夫人喜欢就好。”
“李僖,这里的空气有股竹子味。”
“许是空气竹子长期共生的缘故,阿悦,你想吃毛笋吗?”
常悦脸上蹦出惊喜,连道:“这里有吗?我们一起去挖?幼时随祖母南下见过新刨出的毛笋,遗憾的是没有亲手挖过。”
“我去找把工具,阿悦稍等会。”
“好。”
初秋的夜里不算寒凉,屋内熟睡的常悦竟需亦毛毯簇拥手脚才能暖和。
李僖近来愈渐少眠,也染上了求神拜佛的习惯。
小心的关了寝居木门,瘦了不少的男子单衣裹身,熟稔的向那间屋子迈去。
只点了一盏烛灯,照不大亮屋内光景。
主墙架满各式的神佛小像,贡品香炉仅有一份,两个手掌大的香炉堆满了燃尽的香灰。
取了三根香点燃,举着手臂的男子不见虔诚奢求,垂眸瞥视间,无波澜的脸上更如死水。
在蒲团上跪着,李僖半阖眼入定。
烛灯燃尽屋内一片漆暗,男子没动,仅有细微的呼吸验证其还活着。
登基为帝的孙幼漪已到了可选皇夫之龄,比之还要激动的是一众国之老臣。
上书示威,书房哀求,孙幼漪被其烦不胜烦。
可这件事必须去考虑。
虽不舍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