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假的?”
“当然!”常悦一脸骄傲的看过来,又说:“是为了引开那些人。”
常悦在席面上看到李僖被为难,身为女子去众多男子嬉乐处不合礼数,说不定人没救出来反而搭了自己的名声,所以就想了这个方法救他。
李僖浅笑,舒展眉眼道:“某又欠姑娘一份恩情。”
常悦这次没说叫他马上做个简单的事抵消,而是双手背后,话中含笑:“那就欠着。”
不怕你欠的多。
这样,我们还有理由再见面。
*
接连的干燥夏日终于迎来了甘霖。
李僖在翰林院值班,等到出了皇宫,雨势已然下的大了。
官署无伞,一路上大家又都忙着归家,只得淋雨回去。
暴雨悄然来临,李僖趁着身上还没有淋透,躲在无人的瞻下静待雨过,心里庆幸此时温度下降气味不太扩展,他能够像寻常人一样。
瓢泼的雨中,是一年老摊贩在搬运售卖的,香瓜,瓜果临近成熟受了水就不耐放了,老人浑身湿透,将麻布上的果蔬挨个放到背篓里,另一只手盖着蓑帽,每放一个就要弯一次腰,放至一半,那老人行动变得缓慢,面露痛色。
那人捂着后腰,显然是力不从心,不过李僖没有上前。
老叟是很惨,但他同样也好不到哪去。
若淋了雨,他的身体就会感染得风寒,不光吃药很苦,那里引起的疼痛更加难熬,所以李僖不可能为了不相干的人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但,视线扫过老人不得不弯身歇息的动作,李僖瞳孔闪过什么。
解下腰间的钱袋,直立青年拦下一位中年男子,动了唇说些什么。
看着那人去帮助老叟,青色官袍的男子面色平淡,好似出钱相帮的不是他一样。
一个偶然的侧目,李僖怔在原地,常悦在拐角看他,见她大约是刚来,肯定看到了他“见死不救”,是不是以为他冷血无情?是不是厌恶于他?
种种,他不敢深想结果。
李僖面色闪过无状慌乱,拔脚就要走。
“青琮,你去帮那老人。”
姑娘身旁紧跟着的褐衣护卫闻言道是,行礼后踏入了雨幕。
李僖已转过了身,被一声轻飘飘的“李僖,你没看到我吗?”给喊住步子。
看到了,只是无颜立于此处,故而只想得到了逃离。
面对着她,李僖沉默。
姑娘来的时候被缠枝撑开的油纸伞裹得严严实实,浅色襦裙没沾上一点雨水,自成一处净地。
低声吩咐缠枝离远些侍候,常悦缓步走到李僖面前,仰面问:“李僖,你见到我,你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女子盈盈身姿,被大伞裹着,满天的雨景因她的来到不再沉闷不适,明明李僖周身也是干燥的,此刻却觉得狼狈卑鄙至极。
“我……”心中抑愤难以启齿,他张了张唇什么都没说。
“李僖。”
他的眼神告诉了他的想法,以及难处,常悦就没再逼迫。她看出来了男子未说的出口的话,还有那些脆弱徘徊。
常悦心里替他原谅了他,没有责怪的原谅。
“李僖,没人说过人人必须有难必帮的,你亦有难,不必为难自己,况且,你没错,你的选择亦没错,我没帮,我也没错,你也没错。”
“但你叫了侍卫去。”
常悦一愣,脸微微红,倒是忘了这茬,她没和对方一样的境地,口头上便失了上风,更不知道怎么开解他了。
温和的公子眉眼微弯,掏出空空如也的钱袋,盈满笑意道:“我也雇了人去呢。”
所以,你可以更坚定的说我们没错。
常悦蓦地展颜,双眸溢出了不一样的光,比起刚才的小心维护,多了丝笃定。
而这些对他的肯定,是他给的。
常悦就知道,眼前的李僖没有“长歪”,就算他经历过很多困难,他依旧是那个尽可能的心存善念,无愧于心做事的李僖。
两个人的帮助下,那老叟的蔬果已被收到了背篓里,由青琮背着,顺着老人的指引给他送到家里。
对着雨幕,常悦双手交叠端庄站立,口中轻问道:“李大人,你也是在此处避雨的吗?”
“是,某今日粗心,忘了带伞,故而在此等雨势稍小便归家。”
常悦向着站着的缠枝伸手,那把和她衣裳同色的浅黄色油绢伞转了两手,被她握着递向这边。
“雨大,风冷,大人身子不宜吹风,还请早日归去吧。”
李僖没接,蹙眉道:“可伞只有一把,我断不可能让你一位姑娘……”
常悦指指缠枝身侧,后者不知道从哪变来了一把同样颜色材质的油纸伞,正好堵了他的话。
就是看见李僖在此没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