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李夔。曾怀民看了他一眼,便马上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慢慢转回来。
礼夔上前走了两步,向干爹行礼,然后接着说道:“大人,沈楠山已经被我除掉了。我在三横岛率领部下突袭了他,最后他被我的人包围,走投无路跳海了。这个畜生终于遭报应了,大人能心安了。”
干爹听到这个消息,缓缓说道:“好,我知道了。你这是正从那边赶回军营吗?”
李夔正打算回话,突然看到曾怀民,便惊诧道:“宋军,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义父真的投降了吗?”
我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宋军?义父?”然后又扭头看着曾怀民,只见他紧声说道:“这件事我义父正打算要跟朝廷谈判,应该很快了。”
然后又轻声对我说道:“梦希,其实我是宋海的义子,曾怀民是我的本名,宋军是后来义父给我取的名字。我一直都想跟你说这件事,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听罢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涌现出很多以前的记忆,正在胡思乱想时,就听见干爹缓缓说道:“对,怀民说的没错,之前宋海就写信来说要归顺朝廷。李夔,我们一起回到军营后再细说吧。”
我们一起往军营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
我思索着,曾怀民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他是宋海的义子,开始怀疑他接近我的目的,不知他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想到这儿不禁心痛难忍,又升起一阵怒火,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然后又踟蹰地垂下手。
不一会儿,到了军营。干爹看着曾怀民,神色如常,说道:“怀民,辛苦你了。你回去后告诉你义父,我很期待能跟他谈判。”
曾怀民眼神有些飘忽,轻声道:“好的,大人。那我先走了。”
说罢又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神中有几分愧疚,也有心疼和眷念。我无法再继续触碰他的眼神,便垂下了头。
曾怀民轻叹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我们走入营帐后,干爹让萧总兵先把李夔带走,让他先休息一下。
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早一天就知道沈楠山跳海的消息,之前派去跟踪李夔的人知道这一消息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告诉我了。”
我心想,难怪干爹刚刚听到沈楠山跳海的消息后,这么平静。然后问道:“干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李夔和卢武呢?”
干爹慢慢坐下后,说道:“先关上个几年吧,看他们的表现,如果真的知错能改,到时候再放他们回去。如果现在就放了他们,只会给我们添乱,在解决宋海、彻底平定沿海祸乱之前,绝不能放他们回去。”
我也坐下后,干爹让人端上来两杯茶,静默了会儿,说道:“梦希,你和曾怀民的事,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宋海的义子,一开始接近我们可能另有目的,我怀疑上次你和文长被人劫杀的事也跟他有关。刚刚我没有当面对他说这些,也是不想现在跟宋海撕破脸。你也不要多想,就当作是经验教训,以后看人看事得更加小心,对我自己也是。”
我喝了几口茶,感觉酒劲儿消退了些,说道:“知道了干爹,我会考虑清楚的。”
然后想到之前我和曾怀民在海边,我对他说的有关于游文长的事,便不禁阵阵寒意涌上心头,只觉全身发冷。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我像蔫儿的花朵,一下子瘫软在床上。
曾怀民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般闪回,再一想到干爹刚刚说的话,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一样,难受得浑身发抖。
我不明白曾怀民为什么要欺骗我,难道之前的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就算他之后打算告诉我事实,但我已不能完全信任他。
又想到他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就不禁蒙着被子痛哭起来。今天喝了酒,本来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哭着哭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气越来越凉了,我整日待在营帐,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
最近英凤姐回来了,见过一次后,她见我心不在焉,也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就没再来找我,可能是怕打扰到我吧。
干爹继续在跟人商讨对付宋海的事,不久后干爹就收到宋海的来信,说希望三日后能与干爹见上一面。
我们都到齐后,干爹说道:“看来曾怀民说的是真的,既然宋海有意谈判,那我就跟他见上一面吧,好探探他对朝廷的真实态度。”
游文长接着说道:“大人,看来他也知道如果一直跟朝廷作对,对自己也不会有好处,最后就是两败俱伤,或者自己被朝廷消灭。但此人老奸巨猾,纵横海上十几年,我们不得不防啊。”
默了会儿,柯师父说道:“是啊,大人,宋海虽说要跟朝廷谈判,但谁知道他是不是要借机突袭我们。这样吧,我先在他要上岸的地方布好兵力,以此来告诉他只能好好跟朝廷合作,不要动其他心思。”
干爹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