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民,但现在可能又不得不见面,我想如果能避开,就避开。他看了我写的那封信后,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接着,干爹身子往前倾了倾,说道:“文长,你有什么好的计策?”
游文长轻笑了声,说道:“大人,宋海如此多疑狡诈,他器重的义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可以设个酒局,先不与之谈公事,就只是喝酒,等差不多时,你可以假装喝醉,以曾怀民此行的目的,他肯定是想得到一些消息带回去。”
干爹急忙说道:“对,你考虑得没错。”
游文长继续说道:“大人你可以事先写封给朝廷的奏疏,就是为宋海求情,表示以和为贵,不能动武。然后将奏疏放在书案上,曾怀民肯定会趁你喝醉,四处搜寻与此事有关的蛛丝马迹,如果他翻到这封奏疏,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干爹思索了会儿,问道:“那如果他没有翻到呢?”
游文长缓缓说道:“那也不要紧,曾怀民本来就有意与朝廷谈判,宋海也没有死心,不过是还心有疑虑,这次我们对曾怀民礼遇有加,他回去后,肯定会在宋海面前说我们的好话。好事多磨,只要这样再设计几次,总有一次他能看到。以他们的狡诈多疑,如果只是当面说明朝廷的意思,恐怕难以让他们彻底打消疑虑。”
干爹又沉思了会儿,说道:“好,那我们就照你说的办吧。”
紧接着又问道:“文长,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需要我找大夫再看看吗?”
游文长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说道:“差不多痊愈了,现在能蹦能跳,谢大人关心。”
干爹微微一笑,说道:“你痊愈了就好,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
回到营帐后,我一直心神不宁,思绪繁杂,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侍卫说道:“何姑娘,王大人找你。”
我喝了杯茶,醒了醒神,走出营帐。干爹见到我,微微一笑,说道:“梦希,我有事找你,咱们边走边聊吧。”
我和干爹向远处走去,默了会儿,干爹说道:“梦希,过几日,曾怀民就会来军营,你应该已经知晓,看得出他对你还有感情,你呢?”
看了眼远处的森林,我低声说道:“也许我们有缘无份吧,我对他已不能完全信任。也已跟他说明心意,他应该明白。”
沉默片刻,干爹轻声道:“人往往都是复杂的,每个人的立场和处境不同,很多事都没有绝对的多错。你决定了就好,我也不太希望你跟这样背景复杂的人在一起,你还年轻,我担心你以后会吃亏。”
突然眼眶微热,我说道:“干爹,你放心,我定会记住你的教诲。”
又默了会儿,干爹说道:“转眼间,你已长大,这样聪明懂事,望你父亲在天之灵,能稍微感到宽慰些。”
我看了干爹一眼,不知不觉,他已双鬓变白,多日的操劳让他看起来很疲惫,不禁心中一揪,说道:“干爹,我父亲如果知道,我在你身边长大,定会非常高兴。你平日里也要多注意身体,国事再重要,还是身体要紧啊,这里的百姓还需要你呢。”
干爹一怔,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好,好,我会注意的。”
几日后,曾怀民如约来到军营,我一直待在营帐看书,没有出去过。
不知看了多久,就听见外面的侍卫喊道:“何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人,你让他先回吧。”
然后听到外面模糊的说话声,过了会儿,又听见慢慢走远的脚步声,我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今天几乎看了整日的书,但时不时脑海中,仍浮现起曾怀民的身影,想到现在竟已咫尺天涯,不禁还是有几分失落。
到了夜晚,感觉乏了,便收起了书,打开抽屉,就看到那支被包好的点翠花蝶纹钗,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关上抽屉。
起身,准备打水洗脸时,才发觉脸上的泪已被风干。恍恍惚惚洗漱后,吹灭灯,帐中陷入黑暗,我瘫倒在床上,蒙头睡去。
第二日晌午,我推测,曾怀民可能已经离开军营,便让人送来午饭,可能因为没吃早饭,午饭就吃得特别香,于是就吃撑了。
饭后,我准备出去走走,消消食。出了军营,没走多远,就看见柯师父在一片树林里练剑,便走上前,说道:“师父,刚吃完饭,你就练剑呀?也不怕对肠胃不好。”
师父见是我,便停下来,微笑着说:“我就是吃太饱,想活动活动。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扯了片秋叶,拿在手里端详,说道:“跟师父一样,我也是吃饱了,想走走。”
师父哈哈笑了几声,说道:“能吃饭是好事,说明你状态不错,之前看你闷闷不乐,我也没好问。”
我转着手里的黄色秋叶,静默了会儿,说道:“师父,你知道昨日干爹跟人谈判的事,最后怎么样了吗?”
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