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人均的身世,樊篱就在此点到为止了,他不想过多赘述这份残忍的真相。
双煞不详。
舍弃双生子。
樊篱也必然是私下查了许多线索,才默认了这一事实,他并没有向樊枢询问什么。
他只觉得这个父亲,看上去,更可怕了些。
陌生,冰冷。
“亏欠你的,我会慢慢补给你。”
许人均临走时,樊篱,郑重地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再后来,许人均多番以此为要挟,要求樊篱为他办事。
其实也算不上要挟,这在大家族看来并不算把柄的把柄。许人均也并没有杀了樊篱,夺取本该属于他的身份。
樊篱多多少少猜到了许人均的目的。
许人均一步一步接近阴罅。
他不屑樊篱的身份。
许人均恨他。
樊篱从许人均带来的药方,猜到流民堆里染了疫。
此疫无解。
乃是人为。
把流民带到阴府,是许人均和田尚青联手布的局,八成是看上了阴府内的火药。
许人均用药稳住流民,再用田尚青之死,挑拨流民起义。
一切都可以推给万金油的乱世,推给晋室不仁。
其实是他心里的那团火在作祟。
樊篱把婷幽带到此处远离市心的城郊,是因为,阴府内的混乱的局势和疫情,不是婷幽能控制的。
那里是真正的炼狱。
只有感到足够绝望,才能破釜沉舟。
这也是为什么,许人均,要做这场疫。
或许不是他做的。
樊篱也说不清。
可以预测得到,许人均撺掇着流民起义,把脏水给了阴府。挑起阴府与晋室的对立。
紧接着,司马颙的人必然会来镇压,流民有疫,司马颙的军队吃了暗箭,军队里散播疫情,必然受损。
此消彼长,司马颙势力一旦削弱,别的王必会虎视眈眈,联手庾期他们会借此像齐万年那样,建立新的政权。
南阳与洛阳相近,很快这火便会烧到洛阳。
很快,就要变天了。
“抱歉,把你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