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存下去!
郗晤励志默念道:
自己的人生,要自己争取!
别人的口粮,要自己争取!
太热血了。
郗晤,他站起来了!
“我出力多,姓谢的那份也给我——”
酒不足,饭不饱。
陵墓的穹顶留有通气的阀口,所以完全不用顾虑缺氧的问题。三人在前室中央内捡了点破柴生了堆不旺不薄的火,火光不是很亮,甚至还要借三分月光。
谢师借着火光在用自己的黑衣擦着白骨,像在爱惜地擦着剑鞘,仔细审视上面的裂纹和线索。
阴婷幽抱着一大堆书坐在火堆旁,这翻翻那翻翻,凑那么近,也不怕篝火一下子升起来把那些书给卷了去。
郗晤灵魂出窍地摊在火堆旁取暖,很生气的同时正在致力于给那两人取外号——
姓谢的和玩阴的。
他要冷暴力那两人,一句话也不和他们说。
很快,姓谢的和玩阴的越凑越近,阴婷幽已经拿了块树枝坐在了谢师画的圆的边界上。
谢师给自己画地为牢,并且给阴婷幽戴上面纱的原因是,他怀疑自己身上出现的种种症状暗示着他被许人均强行染上了疫病。
这个疫病不好说是否会发生传染,何时再次发作。被困在棺材内时,谢师身上就有如同万虫啃噬的剧痛感,这倒更像是苗疆的蛊。
要不是他借助那五个孔和身上的腰带,借助棺材支点的杠杆力量将棺材抬起来,重复摔在地上后逃脱出来,谢师可能早就因为疫病发作死在棺材里。
短暂休息后他并没有离开地陵,他要等人——
“喂,我说,就算我不和你们说话,你俩能不能发出点声响,制造点人的气息。”
姓谢的:“我们来从头盘一下整个事情。把相关的线索写在地上。”
玩阴的:“我准备好了。”
郗晤满意的闭上眼睛,听着谢师和阴婷幽小声的讨论,他觉得很是安心,很快便沉沉地掉进梦乡里。
见喋喋不休的郗晤关上了他嘴巴的阀门,已经睡着了,阴婷幽给郗晤盖上了不知从哪寻来的薄布,然后盘起腿坐在地上,他们开始正式的复盘——
首先是田尚青之死。
谢师:“田尚青之死的疑点,在于血量。”
“田尚青的暴毙而亡,是一瞬间的事情。表面上可以归咎于急火攻心,但如果是单纯的呕血,血量不对。
据当时观察,地上喷薄的血量田尚青喷出的血量要多的多,在田尚青身上没有外伤的情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场也没办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死第二个人。”
婷幽恍然大悟:“是血包?”
谢师继续解释道:“没错,地上的血,不是田尚青的血,而是他用来准备假死的血包。还记得当时通过计算,我认为血是从他的脖颈处喷薄出来的,其实并不是。地上的血迹是血包漏出的。我们从血压推算伤口的位置,但忽略了最简单的——血包里的血,没有血压。”
“所以从一开始,田尚青就是在准备假死。这点可以解释他的快速尸僵,那是许人均一早做好的障眼法。
反切注韵的纸条并不是为了邀请田尚青,而是为了引诱我。我们遗漏了一个重要信息:田尚青其实是文盲。
缙云观内的书信往来,都是由唯一有文化的许人均代笔,如果田尚青识字的话,他的书信就不会和别人是同样的笔迹。
在众人离去后,许人均在樗蒲赌坊外放风,待到时机成熟时,伪装成郗晤来将我们二人引诱离开,这是为了给田尚青足够的时间离开。”
婷幽:”为什么许人均大费周折地栽赃我并且阻止我回府,这点我还没想明白。”
谢师:“为了支开阴罅。”
谢师:“其实,许人均利用信息差。当你见到的所有人,都在说着同一件事——阴婷幽你是杀人凶手。三人成虎,就算你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内心也不免摇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我们先后见过的几人:假郗晤,关伯。他们都信誓旦旦的说官府正在通缉你,但如果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许人均呢?
你其实并没有被官府通缉,这点我们没办法找官府去确认,因为有自投罗网的风险,许人均料定我们没时间去确认,所以通过换装扮演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来加深“被通缉”这一谎言。”
“在这种情况下,你没办法回到阴府,阴罅则一定会去寻找你,也就没办法稳定住那群发动起义的流民。
阴府内的流民也完完全全被许人均利用信息差欺骗了,一口咬定你是杀死田尚青的凶手,这时候许人均出来充当救世主的角色,反咬一口阴罅和你畏罪潜逃,流民们会信任与他们有过利益往来的许人均,从而展开起义。”
“起义是许人均的最终目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