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灼在苏落旁边坐下，苏落将两只手塞进他大手的掌心，继续发呆。
他的掌心很热，暖着她的手。
想抽烟的欲望竟然慢慢淡下来，头脑终于可以再次转动。
首先是被渡渡诬陷的事情，她可以去问有没有更衣室周围的监控，如果幸运的话，去找找垃圾桶里的碎玻璃和胶水，亦或者采集渡渡鞋子柜子和鞋子上的指纹，肯定没有自己的，至于自己的柜子，说不准会有渡渡的指纹。
明天要找机会去找严莉对峙，哪怕她不承认，也可以去找渡渡，让渡渡相信是严莉放的玻璃。
至于她的能力问题，作为一个兼职模特，她不是最优秀的，但也还没被客户投诉过，做过的工作都顺利完成了，不能怀疑自己，斑斑这半年来慢慢给她加工作量了，如果她能力不行不可能培养她，刚刚的话很可能只是在气头上，或者是在骂渡渡和严莉也不一定。
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其次是周晓晓的事情，暂定是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么让周晓晓先不要洗澡，说不准身上残留了体|液之类，报警让警方先把车企负责人抓起来再说，如果周晓晓是昏睡状态，进入监控时那个男人肯定会扶着周晓晓，酒店监控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最后是脚的伤，目前她还可以坚持，明天的工作可以完成，机票是凌晨1点的，明天结束后回酒店收拾东西打车去机场大概要一个小时，到上海大概6点钟，去开个钟点房洗澡换衣服，然后直接去白色别墅，8点钟，刚好来得及。
周五再坚持一天，周六工作做完，回去睡到周日下午都没关系了。
没什么可焦虑的，把能做的事情做好，其他的顺其自然。
吸气，呼气——
不要急，慢慢来，先把这几天的事情处理完。
这几天的情绪变化太厉害，回去得赶紧找新的心理咨询师，然后尽量保持平静的状态。
还有其他焦虑的事情吗……好像暂时没有了。
苏落深吸一口气，从思绪里抽身，手已经被握到温热。
苏落动了动手指，抽回手，付清灼无声看过来。
夜色下，他看起来像出身贵族的俊美吸血鬼，眼神里却有淡淡的忧郁。
坐了这么久，他安静地陪伴着。
苏落问：“怎么不问，刚刚我为什么吻你？”
付清灼看着她的眼睛，顺从她似地问：“为什么吻我？”
苏落笑起来，她站起身，将咖啡罐从他手心拿走，仔细看了看易拉罐罐身。
“拿铁咖啡……我带走了。”
付清灼静静看着她，她每次都不回答他关心的问题，可听起来又像回答了一样。
苏落问：“你还回上海吗？”
“回。”
“你有女朋友吗？”苏落问。
“没有。”
苏落挑眉。
“嗯……”苏落想了想，“可以问你更私人的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苏落轻咳一声，问：“在跟我睡的前几天，你睡过几个女人？”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很介意他身上的吻痕。
付清灼眯起眼睛，苏落见状，后退一步，微笑说：“对不起，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不回答也可以。”
苏落后退着，匆匆离开了花园。
回到酒店房间，苏落敲了敲房门，她不确定今晚周晓晓是不是想自己待着，于是在门外说：“你把我的包给我吧，我今晚在外面睡。”
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周晓晓将一只黑色的小包放到门口。
苏落拿着身份证，在前台额外开了一间房。
外卖的换洗内衣内裤毛巾之类很快送到，苏落洗过澡，终于放松地躺到床上。
又是凌晨，没吃饱的肚子适时地叫起来，苏落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两份粥。
外卖送到，前台致电询问。
苏落说：“一份送到1024号房间，一份送到1121号房间。”
盖子打开，是小米粥，温热。
苏落下楼到二楼加热，不期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叮！”
微波炉加热时间到了的提示音。
付清灼从微波炉中取出一碗粥，看了呆站在门口的苏落一眼，“要热吗？”
苏落点头，付清灼放下自己的，接过苏落手里的粥碗，放进微波炉。
高热，3分钟。
茶色玻璃后的粥碗慢慢旋转加热着，苏落低头翻看着手里的勺子包装。
“没有别人，只有你。”付清灼平静地说。
苏落抬头：“嗯？”
“叮！”
打开微波炉门，付清灼单手取出粥碗。
黑色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