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刚结束线上咨询。”贝远在付清灼旁边的沙发坐下。
手上的书半个小时却只看了半页，付清灼合上书，修长的手指敲着封面。
贝远饶有趣味地等着付清灼先开口，付清灼轻叹一口气。
“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付清灼说。
贝远歪头疑惑，“为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付清灼将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身体向后靠到沙发上，“苏落。”
“哦，苏落啊，她怎么了吗？”贝远像毫不知情一般，颇有些夸张的调笑表情语调让付清灼难耐。
“我其实很早就认识她。”付清灼说。
贝远微笑：“嗯，我知道，你第一次在咨询室看到她的时候，把我的兰花叶子都掐断了。”
“……”心理咨询师果然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观察能力。
付清灼索性直接问：“苏落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我今天见了她一面，她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
“哦……”贝远拉长了语调，付清灼的眉头微微蹙起，贝远笑说：“有的。”
付清灼追问：“什么事？”
贝远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病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付清灼欲言又止。
“所以，我可以从你这里知道多少跟她有关的事？”付清灼问。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她是lithromantic，性单恋，很难进入一段关系，如果你想追求她，最好不要太过热烈地表露自己的情感。”贝远好整以暇地坐着，“这是咨询之外我了解到的信息，虽然有些作弊的成分在。”
贝远继续说：“如果你对她表现出太明显的好感，她很可能会排斥你，甚至躲着你，反而你对她冷淡一些，她会更喜欢你。”
付清灼思索了两秒，“已经晚了。”
贝远：“？”
付清灼微微拧眉，英俊的眉眼满是困扰，看着贝远，“我们今天……接吻了。”
贝远倒吸半口凉气，说：“坏了。”
“怎么了？”
“她最近有躁郁复发的迹象，情绪不太稳定，你……你们……”贝远斟酌了一下词汇，“进程可以慢一点吗？”
付清灼：“……”
贝远说：“我们刚开始咨询，她心防很重，创伤太多，内耗得太厉害，谈恋爱耗费太多能量的话，不利于她的恢复。”
付清灼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深人静，起夜的陈姨隐约听到水声。
恒温的泳池冒着薄雾状的水汽，地下泳池边，站着一个欣长的黑色身影。
听到脚步声，付清灼微微侧脸。
“付先生？”陈姨有些担心。
泳池边的小桌上，有一瓶喝到只剩一半的白葡萄酒，付清灼拿着一个高脚杯，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
“回去睡吧，我等会儿自己收拾。”付清灼说。
“好的。”陈姨走了。
付清灼将酒一口喝尽，将高脚杯放到泳池边，一跃而入。
室内亮如白昼，付清灼躺在泳池水底。
灯光被波动的水层折射，碎成玻璃，浮动的波影跃动在他俊美深邃的面容上。
万事万物都有哲学，但是他熟悉的逻辑在她这里失灵。
水波浮动，温热的池水，浸没一切杂思。
深夜盗汗，苏落梦中被热醒。
——你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想好什么？苏落口渴无比，掀开被子，下床喝水。
——“你想做吗？”
——“不想做算了。”
“咳咳咳……”苏落捂住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他回答的……难道是这个？
八点钟，苏落准时到达白色别墅。
陈姨开了门，带苏落到二楼的衣帽间。
衣帽间里有两个年轻女性，梳妆台上，化妆用具已经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微胖的女人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今天的化妆师兼造型师Cathy，这位是我的助理小米，今天大概需要拍五套妆容和二十五套衣服，你的皮肤是敏感肌吗？”
“不是敏感肌，只要不是太刺激的化妆品都可以。”苏落放下背包。
早上的时候杨小开临时通知她今天需要进行服装拍摄，大概要拍一整天。
衣帽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排新的礼服，算上之前的，一共有二十多套。
苏落坐在椅子前，Cathy给苏落化好妆，小米已经整理好了她要穿的衣服。
摄影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随和。
第一套是酒红色裹身长裙，配上酒红色的高跟鞋，拍摄地点是负一层的泳池。
白色皮质的躺椅上，苏落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