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Sorry。”付清灼眼中染上愧疚,“你别哭。”
“走开啊!”苏落用力掐着他的手。
一个小时后,苏落累了。
付清灼的手背满是细小的伤口,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紧紧握着苏落的手。
烦躁的情绪倾泻一空,心里也空了似的,苏落用擦过眼泪的纸巾擦付清灼流血的手背。
“不疼吗?”
“疼。”
“那怎么不走?”
“因为你在这里。”
苏落用力将纸巾按在伤口处,付清灼轻轻吸气,苏落笑了,“付清灼,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痴情吗?”
“不是。”
“你想追我?”苏落问。
“嗯。”
“嘁——”苏落唇角悄悄翘起。
落在付清灼眼底。
“你背我走到灯塔那里,我就考虑一下。”苏落说。
苏落没想到,付清灼真的背着她走了一公里。
奥帆中心附近,成片的游艇和船舶停靠在海港里,广场正对着一座伸向海里的白色灯塔,宽敞的长桥连接着海岸和灯塔,两边是两排高高的旗杆,上面飘扬着各国的旗帜。
苏落指着不远处的白色灯塔,“晚上的话灯亮起来,很好看的。”
走到白色的灯塔下,苏落从付清灼口袋里掏出之前的馒头,笑得眉眼弯弯,“你知道这个馒头是干嘛的吗?”
付清灼接过苏落递过的一半馒头,“下午茶?”
苏落认真看了付清灼两秒,确定他没有开玩笑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确实是下午茶哈哈哈!”
苏落掰下一小块馒头,揪成更小的块,扔向空中。
一只海鸥飞过来,围绕着苏落。
苏落把小块的馒头扔向空中,海鸥飞快掠过叼住。
苏落说:“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多海鸥来青岛过冬,栈桥那边最多,因为有很多游客投喂。”
半块馒头扔完,他们周围已经聚集了十几只海鸥。
付清灼将馒头掰碎,摊开掌心,两人把剩下的全部扔向空中。
高高的白色灯塔下,苏落看着空中飞翔的海鸥,付清灼看着笑得一脸放松的苏落。
明明之前看起来那么难过,现在却变了个人一样,笑得很开心。
“没有了,走吧。”苏落排干净手里的碎屑,冲付清灼说:“再带你看个东西。”
顺着来时的长桥往回走,苏落一路看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蓝白红……蓝白红……找到了。”
苏落走到一根旗杆下,指着上面的国旗,兴奋地说:“看,法国国旗。”
付清灼抬头,高耸的旗杆上,蓝白红竖条纹的法国国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心情好点了吗?”付清灼问。
苏落笑意淡去,“付清灼,我有躁郁症。”
付清灼眼神平静,嗯了一声。
不问然后,也不问为什么,让人飘在空中似的,抓不到落脚点的感觉。
苏落想说,她之前躁狂发作,把他的后背抓得满是伤痕,她很想咬人,很想暴力发泄,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变成家暴者;她想说,她抑郁的时候,会浑身充满负能量,用最恶毒的话攻击身边的人,没有人能受得了。
“很严重。”苏落严肃地说。
“没关系。”付清灼点头。
看起来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这是病。”苏落说。
付清灼点头,“可以治好。”
苏落放弃劝告。
两人坐在广场,直到天黑,灯塔亮起。
苏落靠着付清灼,问:“你怎么能五个小时到这里来的?”
“开车。”
苏落说:“我查过车程,最快要七个小时。”
“大概是因为,有一部分高速,我的时速是200公里。”
一昼夜没睡,付清灼眼底有淡淡的疲惫。
苏落眨眨眼,“付清灼,你开玩笑。”
付清灼表情变都不变,瞥她一眼,“我很少开玩笑。”
苏落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打量了付清灼一番,“你能完整地坐在这里,真是命大。”
付清灼看起来十分平静,“在国外的时候开过更快的速度,有的国家不限速。”
苏落敲敲付清灼的膝盖,“付先生,这是中国,中国高速公路限速120公里/小时,你这样是违法的。”
付清灼看着苏落,眼里像有一片沉稳的海,“不违法见不到你。”
“……”苏落沉默一会儿,轻声说:“不来也没关系……”
“这是我的选择,你不必内疚。”付清灼的语调很平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