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看来，那边的女生靠在台子上，半天没落笔，想着想着就笑了。
但看了却不让人觉得高兴。
白念也写了几个字，然后收起笔，站在那边，头扬起来，看着树上的牌子，将手里的牌子扔上去。
她没抱什么希望，因此听到牌子落地的声音时，她却突然觉得庆幸。
“欸呀，我的愿望落空了。”白念走过来，颇为遗憾。
他牵着她，没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笔，走过去交给人后，两个人就走回去了。
路上，寒临无意识地捏了下她的手，脑子里是刚刚她的样子。
犹豫了半天，用讽刺的笑将牌子写完，站在那，眼神空洞却浑身紧绷地将牌子甩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可听到落地的声音，面上看起来居然有些轻松，然后装作遗憾地走过来跟他说。
“我的愿望落空了。”
可他却突然觉得这句话少了点字。
“我的愿望果然落空了。”
寒临突然扯了下她，问：“你写的什么愿望啊？”
她眯了下眼，“已经落空了的愿望，就没必要再被知道了吧。”随后又稍微有些释然，“我也就是随便写写，幸好没挂上去，要是愿望成真了，我来得还愿。”
“不想知道我的愿望吗？”他声音有点闷。
白念有些新奇地看着他，笑道：“有机会实现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难道落空的愿望就没机会实现了吗？”
她走在旁边，闻言眼都不眨一下，两人其实走得近，紧张的气氛却能在小小的缝隙里莫名蔓延起来。
谁都没停步，就按照原来的频率走，却不再说话。
过了会，白念妥协道：“我的愿望可能就是因为太容易实现了才没挂上去的吧。”
寒临不动声色：“所以也就懒得告诉我了？”
“不就是个小小的愿望，我希望啊。”她有些好笑，“一直在乎我的人能实现他自己的各种愿望。”
寒临也笑了下，两人之间对峙的感觉瞬间没了，送她进了门后，他发了给赵铭发了条消息。
养龟人：今晚动手。
等着天色昏暗时，白念和寒临下去吃饭，下午已经有不少人去过庙里了，但大多都唉声叹气地，因为自己的牌子没挂上去。
“诶哟，我甩了三次牌子都没挂上去。”秦聆跟他们坐在一起，也在唉声叹气。“赵铭居然挂上去了，我真服了。”
“我挂上去了。”秉雨枫过来嘲笑秦聆，顺便慰问一下，“你们都挂上了？”
仑惺奕还没吃完，她摇了摇头。
“我们也挂上去了。”白念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水，跟寒临一起把盘子端走了。
天已经全黑完了，大家都待在房间里要么打游戏要么睡觉，面带喜色的岑溪袒熟门熟路地来敲了白念的门。
“出来聊聊？”她笑得春风得意。
白念似乎就等着她呢，穿上外套就跟她走了。
山上风比较大，两个女生走在路上，前面短头发的女生边走边笑，后面长头发的女生有些咳嗽，但还是在跟着她。
她们走到住宿外的一片空地上，月光散落在身上，像是某种不约而同的暗示。
白念又咳了两声，嗓子沙哑地问：“有事就说。”
岑溪袒很欣赏她这副脆弱的样子，但又不想被她传染到病气，离她还比较远。
“最近你家怎么越来越不行了？这才几天，我家差不多快要把你们南边的生意占完了。”她非常嘲讽，越发得意，“再这样下去，相信白家很快就要落寞了吧，你的父母和管家近段时间还好吗？”
她说完就觉得不对，抬眼看白念，背上冒冷汗了。
背对着月光的女生眼睛直直盯着她，像是不可置信地笑了下，又咳了两声，气有些短，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费解：“是吗？那你家可要把握住了，好好加油呀。”
说着祝福的话，眼里却始终冰冷，像是有着某种黏腻地东西爬上了岑溪袒的身体，她觉得又冷又沉，偏偏整个人还挣不脱。
“你不在乎他，也不救他，亏他还对你那么好，你就应该远离他，避免哪天他因为你痛心！冷血怪物。”岑溪袒喘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念站在风口，止不住咳嗽，她撑着旁边的围栏，觉得有些窒息。
她觉得累，就地坐在冰凉的石阶上看着头顶的月亮，月光真的好有穿透力，她睁不开眼，觉得浑身像是被刺穿了。
靠在那不知道多久，她才边走边咳地回去了。
远处，一部手机将刚刚所发生的画面和声音完整地录了下来。
阴影处的男生这才走出来，他眼下的小痣被月光照着，手里捏着个小牌子，似乎有些用力，面上看起来非常阴沉。
他坐在女生原来坐的位子，将手里牌子上的字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