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看她的动作,分明是买了罐口香糖,让店主给她找了一块钱硬币。
店主问她纸币可不可以,硬币不多了,她还沉默了几秒,才小声说出自己想要硬币来投币。
鞋尖在地面顿了顿,他有些恶趣味地想着,原来她也知道幼稚两个字怎么写。
幼稚的许总终于换到了硬币,回到机子边上,纠结了好一会。
“不知道玩哪个?”
她点点头:“是啊,打地鼠和娃娃机只能玩一局,弹弹珠可以玩五次。”
“地鼠打完什么也带不走,娃娃机大概率也捉不到,还是弹珠吧。”
说着,她把那个硬币推入投币口。
宋清淮站在边上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弹珠机前面只有个小红板凳,她没用,直接弯腰试了起来。
弹弹珠玩的就是刺激,许绛倒好,她弹了几颗,力道控制得好,运气也不错,赢了一把,索性开始数自己手上的弹珠哪个好看。
“你看,我觉得这颗好看一点。”
她捏起一颗冲他比了比,还不忘问:“你要不要玩?”
宋清淮抿了抿唇,有点手痒,但是吐出一个“不”字。
许绛惋惜叹气:“好吧,你错过了赢得漂亮弹珠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下次能看到的珠子也不是这个颜色了。”
宋清淮并不在意珠子是什么颜色,他看着她手里的那一把,漠然道:“没关系,还会有其他村。”
她见好就收,将珠子都盘在自己手里,和他走在路灯下,任光线拉出两道影子。
“不一样的,你没有很想要一件东西过吗?”
“就像……小兔子玩偶,如果第一次在游戏机前遇到它的时候没有把它带走,后面无数次再见到娃娃机的时候,可能都会想起它来。”
“但后面的小兔子都不是最开始的那只了呀。”
许绛垂着眼,声音很轻地融进月色和晚风里,手指微微用力攥着手心的弹珠。
他看着许绛的神情逐渐落寞下来,微抿着唇:“松开点,小心勒到手。”
许绛讷讷松了松:“喔。”
“所以很想要的东西我会在当时就拿到手里,如果没拿到的话,我会用其他东西去填补它的位置。”
“这并不是说,原先很想要的东西就变得不想要,我还是会想起,但不会那么想要。”
“因为有的时候,我并不是那么想要这只兔子,只是记住了想要这只兔子的心情,既然已经没办法得到,我会想办法填补这种情绪,满足我的情绪,这会让我对它没那么渴求。”
“因为我知道,我需要的并不只是那只兔子本身。”
他的声音很轻。
“那下一只兔子不就变成了替代品吗?”她抬眼看着他,手上有点攥不住,突然问:“我可以把它们放在你的口袋里吗?”
宋清淮一顿,淡淡瞥了她眼:“不可以。”
“好吧。”
许绛攥着拳头把弹珠散进包里,珠子在里面滚到角落。
“下一只兔子是替代品吗,我没往这个角度想过,但我很清楚它们是不一样的。”
“也许刚开始选择它是为了满足情绪需要,但这之后,它就脱离了“替代品”的身份,成为了它自己。”
“这个角度好奇怪。”
他不咸不淡瞥了她眼:“哪里奇怪。”
“嗯,就是奇怪,就好像一个男的因为喜欢白月光而去追求同类型的女生,这种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现实里的情节都会让人有点不舒服吧。”
“嗯,所以仅限于物,即使都作为寄托情感的“载体”,人和物也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
“因为人是有情感的。”
“糊弄自己可以,糊弄别人或是利用别人的情感,不行。”
许绛已经在思考他当纪委是不是被群众推举的了。
“当然你说的这种情况,还有一种例外。”
“什么例外?”
“如果这个人对男的也没有感情,只是想要单纯从他身上获取什么,比如透过对方缅怀自己的初恋,或是当作一份工作来赚钱,别这样看我,很惊讶?”
许绛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为后者。
“这样的人很多,下次有机会给你指两个……这种情况下,两人互为对方的“第二只兔子”,地位平等,无所谓盈亏。”
她的八卦之心已经起来了,追问:“你是说酒会上?”
怎么像是要去做娱记,宋清淮顿了顿,颇为古怪地看了她眼:“很多场合。”
“别的无所谓,我想看那个,互相透过对方影子看初恋的,你都指出来了,肯定有,对不对?”
许绛扯了扯他的袖子,宋清淮被她带得偏了偏:“带我一个吧,好不好?酒会太无聊了,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