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用一段旁白拉开了序幕,沙哑的女声伴着卡带的磁带声,他摁着遥控器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旋即将遥控器转交给她。
“你真的不看吗?”
许绛扭头看他,散落的发丝在肩上弯出弧度。
宋清淮绷直着嘴角,摇了摇头。
她语带遗憾:“好吧,那晚安。”
“晚安。”
他的步伐多少有些仓促,许绛困惑地收回视线,只当他是赶着休息,自己卷起一侧的猫猫抱枕,下巴靠在猫咪的头顶小小摩挲着,认真看起了电影。
这一夜的光阴如水流逝,等她关掉设备靠回沙发上时已是凌晨两三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许绛抱着从卧房里翻出的被子,将自己在沙发上缩起来一卷,滚成蝉蛹。
她本来想在主卧睡的,但实在不喜欢那个透明又可进出的设计,尤其是刚刚看完一部解谜电影的情况下,总有种惴惴不安的隐忧萦绕在心头。
还是睡在熟悉的地方会让她安心些。
窝了一会,她伸出一只手在茶几上摸了摸,捞过手机,翻起备忘录。
明天没事干,休息一天后,要去苏瑄那看狗,然后要去一趟画展。
原先许绛对画展无感,只是作为朋友去逛上一逛走个形式。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八卦。
客厅的灯早就被她关了,她又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朦胧的月光泄不进来一点,只有屏幕光幽幽映亮了她的眼睛。
许绛蜷了蜷身子,阖眼,又睁开,起身拉开抽屉,在身侧的插座插只小夜灯,这才裹着被子入睡。
她订了八点的闹钟,睡前还迷迷糊糊地想着,明早再起床回房间睡。
这样就不会被宋清淮知道自己出尔反尔了。
她的愿望是很丰满的,现实是很骨感的。
一睁开眼,墙上闹钟的指针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整。
闭上眼,再睁开,感觉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许绛裹着被子,眨眨眼,脑子发蒙地坐起来。
“醒了?”
她闻声抬眼看他,低低“啊”了声,小鸡点头。
“你的豆浆。”
许绛伸手接过,手里的玻璃杯还是温热的,心里骂了一句该死,她浅酌一口,过了好一会,伸出手去摸手机,看了眼,垂眼狐疑地小声嘀咕:“怎么没有响啊?”
她在这边将手机翻来覆去,那边宋清淮抿唇:“我关的。”
“啊?哦。”
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许绛又低下头猛虎吸豆浆。
“我下楼的时候,它已经响了好一会,我看你一直不醒,就自作主张把它关掉了,没耽误你事吧?”
“没。”
大放假的,她能有什么事。
真有事就不会熬夜看电影了。
这点她清楚,宋清淮也清楚,他也就是那么一问。
垂眼看着她喝完豆浆,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转身去了厨房。
趁着这会空档,她连忙把东西叠起来,统一扔进一楼的洗衣机里。
看着洗衣机旋转起来,许绛默默叹了口气。
真该死。
还是太久没熬夜,早上居然没有被闹钟闹起来。
要知道她原先可是夜夜不早眠,照样踩着点到公司上班打卡,就算偶尔迟到,也没有迟到这么久的。
许绛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了好一会,对着轰隆的洗衣机又是挠头发又是捏脸,表情丰富,情绪多变。
身后有人在问话:“你吃午餐吗?”
“啊,吃,我吃。”她连忙转过身,慌乱问:“张姨在吗?”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宋清淮摇了摇头:“她放假了。”
“哦,对哎。”许绛觑着他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异常,才道,“那我们点外卖还是自己做点。”
“都行。”
“我先去冰箱看看。”
冰箱里果不其然看到很多新鲜蔬果,宋清淮已经看过了,她一面翻着格子,一面念着菜名,他还在边上补充两句:“下面有两个番茄。”
许绛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自己做点算了。”
他刚想点头,就见她手上捏了个番茄,嘀咕着:“柜子里还有两箱泡面,煮一煮算了。”
宋清淮点头的动作一顿,困惑道:“家里什么时候有泡面?”
许绛沉默了两秒,她眨眨眼睛,低头偏开他的视线:“我偷偷买的,你别告诉张姨,我怕她知道了念叨我,有时候很馋我就偷偷吃一点。”
张姨从小照顾“她”长大,有时候确实是会唠叨一点,许绛都不太敢和她多说话,生怕被发现自己哪里不对。
宋清淮纠结的倒不是这个,他止言又欲:“你……很馋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