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三点去可以吗?早上我可能起不来,玩一会,五点多再走,那时候天也不会很黑,吃什么到时候再看,我不太好意思在她家蹭吃蹭喝。”
“好。”
她给苏瑄回完信息,无所事事地开始玩手机,玩着玩着犯了食困,困倦卷土重来,头一点一点。
下巴靠在抱枕上贴了贴,她的侧脸压了压抱枕,被头发柔顺地挠了一下,不疼,只是痒。
许绛打了个很浅的哈欠。
眼前模糊出现一双腿,她眯了眯眼睛,尽力睁开,耳边有人在说话:“去床上休息吧,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一点点。”
宋清淮垂眼看着她,见她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嘴硬,有些无奈。
“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你早上那床呢?”
“不用,”许绛一把揪住了他的手,略微睁开眼,眼里的睡意朦胧,“我上去睡。”
宋清淮抿了抿唇,她的手揪那一下,又很快松开。
目送她抱着猫咪抱枕按了电梯,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地进了门,等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无辜被扣的掌心。
叹口气,他瞥了眼沙发上被挤得东倒西歪的“抱枕们”,上手把它们一个个安排坐好,想了想,来到洗衣机旁。
果然,她把被子丢进去洗了。
然后忘了个干净。
数不清是今天的第几次无奈,他索性打开机盖,抖了抖那床被子,拍打几下,将它挂晾衣杆上晾好。
洗衣液的香气顺着风被吹开,缠绕着他的指间。
宋清淮顿了下,回到洗衣机旁打开正充电的扫地机器人,刚走到客厅就瞥见玄关的两个零食袋子,走近看了眼,确实买得有点多。
不过超市可不用香水做香薰。
他定定垂眼看了会,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眼底眸光幽幽。
将零食搬到沙发边,他犹豫少许,还是没拿走早上放的枕头,任由它混迹在里面。
今早一下楼发现许绛在沙发上睡得正熟,卷着被子窝在里面,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近却发现她枕着高高的抱枕。
枕着的抱枕套还是绸缎的,又滑又凉,她眯着眼睛,总睡不安稳,小声念着他分辨不出的话。
宋清淮站着看了会,去房间扯了个枕头出来。
她睡得熟,连被偷梁换柱也没发现,转头压着新枕头继续睡。
咖啡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宋清淮抬眼,见顶端闪烁着灯,回到吧台边,端起咖啡上楼。
推开房门的时候,他踌躇了下,转身关好门,将咖啡放在桌面,走到衣柜边上,拉开衣帽间的门。
两间房间的设计是类似的,只是他房间的衣帽间更多的空间让给了床,没那么大。
他开了灯,径直走到左边的香水陈列柜旁。
手指虚虚滑过一瓶瓶香水,镜片出现瓶身的反光,最终顿了顿,他拿起其中一瓶,瓶身的玻璃入手冰冷。
他垂眼端详着,金色的液体在瓶身里沉寂,略微一倾,内里的碎金便上下浮沉,折射出耀眼的光。
宋清淮看着瓶身沉默地站了好一会,似是纠结,伸手抽出两张试香纸。
按下喷头,香水被定格在试香纸上,上下扇动间香味渐渐散开。
他就说自己没闻错。
一款仅在国外发售的男士香水。
垂了垂眼,心情有点复杂,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错,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衣帽间。
阳台的花还等着他去照料。
天空多云,堆叠成厚重的云层,秋日的阳光穿透其中,被削弱了很多,并不闷热,偶尔还有风路过。
买的东西都收在盒子里,尚未拆开使用。
他拉出个椅子,思考着自己原先准备做什么。
手头上有牡丹花的种子,追溯着几天前的印象,他朦胧想起,似乎自己原打算在秋日里种下一个春天。
凉风在阳台路过,枝叶摇晃着,外面的树哗啦哗啦,光听声音也能猜到,外面该下了一场很大的枯叶雨。
那些落下的,失去生命的枯叶,一点点铺就了道路的毯子。
手边的架子上有量杯,杯身刻着一道道的数值,他对照数值调整着营养液的比例,觉得自己也在铺就通往春天的毯子。
这些事情不难,但有些琐碎。
他不喜欢琐碎的工作,但却有耐心坐下来拼凑琐碎的生活。
时间一点一点消磨,他洗净手,回到会客厅的沙发边,翻开茶几上那本没看完的麻薯。
翻开的时候他其实有些犹豫。
要不要去看其他更有意义的书,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
毕竟他好像已经做了大半天“无意义”的事了。
从早上起来,他找枕头,煮豆浆,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