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看了吗?”
她像只拢拉着翅膀的丑小鸭垂头丧气道:“我现在决定要独自尴尬一会。”
宋清淮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她还在记挂着昨晚的事。
昨晚他一出厨房,发现许绛“抢”了果盘,扭头又“鬼鬼祟祟”把水果分回来时,他确实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站在门边静静观摩她堪称标准的分拣技术。
如果不是她翻出了彭女士特地交代过可以吃的本地新品种,还一脸困惑地翻转着嘀嘀咕咕,宋清淮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就这么看着她碎碎念,直到她发现自己为止。
看着她的神情,宋清淮原是想安慰她的,话没出口还是觉得有点好笑,他压着嘴角:“那你去沙发上等我,我很快回去,等会陈叔会来接班。”
许绛的“好”字都很有气无力,她闷闷说完,也顾不上自己“可能明天才开始痛”的脚了,索性拖着脚走。
宋清淮略微眯眼盯了会,皱着眉头出声叫住她:“慢着,你的脚怎么了?”
许绛站住,她垂着头喃喃道:“它是一只可怜的脚,有一个不长脑子的主人,因为没有脑子使唤,脚自顾自地亲吻了床脚,它以为那是它的兄弟,多么美好的兄弟情啊。”
明明说得很沮丧,她的语气里却还带着稍稍的起伏,带着小小的气音,像是进化版的绿江阅读器,宋清淮眼里笑意都柔软许多,他弯了下唇角,又压下去:“去沙发上坐着吧,我等会给你看看。”
“没关系,你忙你的,不长脑子的主人已经给它喷了镇定剂云南白药,它现在一点都不疼。”
“真的?”
“真的,我只是怕它明天疼才这样走路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说着不用担心,宋清淮听着却觉得她像在说“快来问问我怎么样了,我真的很需要人来问” ,可怜巴巴的。
“小心点走,鹅卵石路滑,你慢点。”
“知道。”
垂头丧气的许绛慢吞吞挪回了家门,宋清淮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打电话催陈叔尽早过来。
等陈叔过来接班,简单交代几句,他快步走回屋内。
许绛正抱着猫咪抱枕窝在沙发上发呆,她那头被细心打理好的秀发披在肩膀,她抱了会又把头埋进去,只露出后脑勺。
他一顿,绕过茶几走近,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问:“怎么了,刚刚弄到了吗?”
头闷在枕面上,她的声音也闷闷的:“没有,我就是在反思我的所作所为。”
“有什么所作所为好反思的?昨天还谈了笔生意。”
“很多,比如我现在想再送你一篮水果。”
宋清淮的声音很轻:“我要那么多水果干嘛?”
“……弥补你被瓜分的母爱?”
许绛很确信自己听见他笑了,很轻的一声,但她确实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她抬头看他,露出一双困惑的大眼睛:“你笑什么?”
“不需要,我不需要再多一篮子水果,你吃了就吃了,是我默许分给你的,彭女士也不会在意你瓜分了她的母爱,毕竟她的爱本来就不多。”
“宋清淮……”
“嗯?”
许绛定定望着他:“如果我是阿姨我就告你诽谤。”
她这个角度看他像一只机警的卷发小黑猫,用眼神表示对他的强烈谴责。
“没有,她本来就是顺路来的,不是专程来看我,果篮也是歇脚时生意伙伴送的,嫌重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生着病,索性送给我。”
“你不需要为这一点水果感到歉疚,就算你留给我,我也享受不了这份母爱,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最重要的是,是我默许的,她也不会在意,”他说完眨了眨眼睛,垂眼道,“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先让我看看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