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里还带着一点鼻音,很细微,但他听她说话听多了,听得出来那里面的气音。
他拍着她肩的动作一僵,过往坐在针锋相对的会议室内,谈判时和人唇枪舌战,他的心跳都不至于这么明显地漏了一拍。
“别哭啊。”
“……我没,我就是被烟熏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从口袋里摸了包纸手帕,抽出一张,塞到她的手心里。
她勾了他的手,哑然:“我真没哭。”
“嗯,我知道,你是刚刚烧烤吃多了嗓子哑,”他被她勾那一下停顿稍稍,在餐布的遮挡下晃了晃她的手,“要不要喝点水?”
“桌子上哪有水啊?”
“我去屋子里给你倒,然后给你找耳机,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着你去,要不然我会走丢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许绛说自己没哭,也确实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滴了两滴眼泪。
她本来也没想哭,被他一安慰情绪反倒失控,许绛蹲了会,缓过来觉得有点丢脸,用力攥了下他的手指。
“嗯?”
许绛小声:“他们几个在干嘛?”
宋清淮微顿,看了一圈,凑近轻声告诉她:“他们在干自己的事。”
“哦,”她隔了会又讷讷开口,“现在去吗?”
“看你,我跟着你走。”
“能不能……拉我一把,我腿有点麻,会不会其实有蚂蚁在咬我呀,”许绛咬着下唇,能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在抖,她抬头瞪他一眼,“你别笑。”
她的眼睛湿润,懊恼地抿着唇,但好歹脸上没有泪渍,宋清淮嗯了声,安抚她:“放心吧,没有蚂蚁,也不会留疤,我们走吧。”
他往后退一步,许绛借着他的力站起身,她站起来的瞬间没站稳,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又觉得自己有点太过用力,抖了抖腿放松,不知不觉松开拉着的手。
她边放松边偷瞄旁边坐着的人。
沈白鹞在摆扑克纸牌塔,面前的牌塔已经垒得超过了他的眉毛,隔着牌塔,她尚且不能看清他的神情,更遑论发现自己刚刚做的事。
许绛很安心,再扭着脖子,小心翼翼往右边瞄。
记忆里坐在宋清淮隔壁的黎衿,不知何时搬到了庭院的亭子里,他带着小板凳坐在最边角的地方玩手机,彩灯和星星灯的光只映亮了他一部分的脸部轮廓。
她盯了他十秒,瞪大眼睛,瞪到眼睛有点干涩,对方头都不带抬一下。
宋清淮见她一直盯着那边,也往那边看了眼。
“做什么呢?”
许绛很老实:“检查有没有人发现我的犯罪……”
后半句被他堵了回去,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他,宋清淮没有一点窘迫的感觉,自然收回手道:“这个不能说。”
迅速呼吸口新鲜空气,许绛委屈问:“为什么?”
“话不能乱说,对运气不好,你乖一点,我们去给你找耳机,说这个等会耳机就跑了。”
“耳机会跑吗?”
“会,要不然你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呢?”
“对哦,”许绛点着头,心里莫名一阵酥麻,她眨巴眼睛凑近他,“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
“怕你误入歧途开始。”
“什么叫误入歧途?”
他垂眼看她的表情,淡淡道:“公司不开,改去算命。”
“什么啊,我怎么会这样呢。”
许绛嘀咕着,抬眼看他的表情还真有几分这个意思,制止道:“不可以随意揣度我。”
他喉结上下滚动,很轻地笑了下,嘴上说着好,落在许绛眼里,她步子晕乎乎的,看不出他表情有什么端倪,却本能不太相信。
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走到烧烤架边上,许绛看见沈檬朝她挥了挥手,嘴一张一合说了好多话,她却读不懂,宋清淮回了句“我们去屋里拿东西”。
她小声问面前人:“她在说什么呀?”
“她说,苏瑄过会到,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许绛猛点头:“我当然能听懂。”
“小心台阶。”
门没关,屋里张姨和陈叔在忙活,见他们俩进来还打了声招呼,许绛下意识点了点头。
桌面上散乱着下午玩剩的大富翁,当时特意交代了别收拾,宋清淮站在茶几边,举着保温壶倒水问:“还记得你的耳机在哪丢的吗?”
“不要玻璃杯。”
他动作一顿,征求她的意见:“那换塑料杯?”
“也不要塑料杯,”许绛伸手比划,“我想要厚的,比较隔热。”
宋清淮嗯了声:“你要竹纤维的?”
她听不懂,但点了头。
接过他手里的温水,许绛低着头,好一会不说话,忽然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