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人有些奇怪。”
老妇人不再搭话，低下头忙着手中的事情。
宋尘最后看了一眼墙边摆放的纸人，便拿上东西带着江晏离开了。
江晏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古怪老妇人的背影，凑到宋尘身边问道：“纸人点了眼睛会怎么样？”
“点了眼睛的纸人，鬼便可以附身，所以大部分纸扎店都会在纸人上用针扎两个洞来代替眼睛，以免吸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刚才听你们的话，她也不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那她要这些纸人又是为了什么？”
宋尘讲江晏收入袖中，耐心回答：“现下并不知道这纸扎店做这些画眼睛的纸人是为了什么，刚刚我试探了一句，那老妇人的反应到看不出什么。”?江晏抿嘴，她现在是鬼，那就是说那些画眼睛的纸人她是可以附身的。
思及此，江晏从宋尘衣袖中探出头来，问他：“那你想不想查明他们做纸人的用途？”
“自然是想的，那个老妇人是知道纸人不能画眼睛的规矩的。现在却做出这些纸人来，恐怕就是为了引鬼附在纸人上，就怕她是为了以此来做坏事。”
宋尘注意到江晏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不如我去附身在那些纸人上，看看她们要干什么。”
“不行。”宋尘立刻否定：“纸扎店是从事殡葬行业的，那些人多和鬼神打交道。他们敢为纸人画上眼睛，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怕鬼。你主动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好吧。”江晏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要是个厉鬼也就算了，可她弱得不行，连别人的护身符都防不了，还是别给宋尘添乱了。
江晏在宋尘的袖子里又滚了两圈，宋尘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摸上去舒服极了。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檀木气息江晏也喜欢极了。
这股子香气不像是刻意用香料熏出的，似草木的天然香气一般淡雅，就好像他的人一般，芝兰玉树生于庭阶。
“你再这样滚下去，我的衣服估计没多久就要破了。”宋尘走到一处无人避光的地方，拿出方才买的东西用火点燃：“好了。”
江晏跑出来，闻了一口香烛飘出来的阵阵香气。
人吃饭靠嘴，鬼神却是靠闻。
“宋尘，你杀过很多鬼吗？”江晏随口一问。
宋尘盯着燃着的火焰，眼眸中倒映着一点橘红火光：“嗯，我先前入的是杀道，奉行以杀止杀，以杀证道。所以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鬼不计其数，见一只杀一只，无一例外。”
宋尘的眼底的火光忽明忽暗，不知道是不是宋尘面无表情的缘故，江晏莫名觉得宋尘的眼神发冷。
江晏一听心里有点慌，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愣愣的看着宋尘。
“那你之前遇上我的时候为什么没直截了当的杀了我？”
宋尘注意到江晏的目光，他微微偏头，避开了江晏的直视眼神，又拿出三根香在一旁点燃。
熟悉的香气环绕住江晏，赶走了江晏身上的不适。
“鬼也分好坏，杀恶鬼是积德，可要是无端害了没有做过恶事的鬼，断了他们的轮回路，那就是作恶。我早年以为那些满含怨气的厉鬼便算是恶鬼，放任自流到最后只会是为祸人间。
可事实上，是我想错了，并不能只凭此就判断一只鬼是不是恶鬼。因果有报，做了错事，便要付出代价。我背了因果，本是大限将至，必死无疑。可上天见我是受人蒙骗才会走上此道，便给了我一线生机。”
江晏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受骗？”
“嗯……受骗。”宋尘自嘲一笑：“他骗我入了杀道，骗我那人死前才告诉我真相，他说我已经修行九世，已逾千年。今世本是福报深厚，可以成仙。可惜如今走错了道，成仙已是无望，恐怕连性命都要不保。”
宋尘靠在树边坐着，神色中有着一丝慵懒。一束光线正好穿过茂密的树枝，投在宋尘的眉眼间。光线穿过他的眼睛，仿佛穿过的是一颗淡黄的琥珀，眸光潋滟。
他的语气如平时一样，风轻云淡，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江晏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由得将自己代入到他的视角当中，心情一下子也又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