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骏府邸,翠竹苑
唐骏父子分别躺在摇椅上,爹喝茶,儿饮酒,周围无任何下人侍候。
午后的阳光对于修者来说,并不那么毒辣。
尤其当唐君想到,可能马上就要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后,整个人持续亢奋着,哪还在乎其他。
唐骏瞥到儿子的表现后无奈摇头,说道:“君儿,这次你做的不错,有所长进。”
唐君得意地笑道:“嘿嘿,还是爹老谋深算。”
“就知道那李静关心则乱,知晓了风昊没参悟功法必然心急如焚,咱只要稍微一引,她就会去拼那金蝉脱壳给风昊。”
“拼到了,固然好。风昊能应付得了三长老,李静也得罪了夏鸣宗,那张栋什么德行?岂肯善罢甘休?”
“拼不到,也有咱给他的腐食术,风昊一样应付得了三长老。”
“无论李静是否能得到金蝉脱壳,必然不会好过。风昊为了救回李静也好,为她报仇也罢,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里外里,都会进了咱的套。”
唐骏点了点头,“天音丹,你给他了?”
唐君哈哈大笑,“放心吧爹,咱还特意换了个瓶子装。只要他用了天音丹,不论是灵根重生也好,还是别的啥,这辈子都只能在练气打滚。”
“咱们再选一个合适的时候出现,帮他解了围,定然让他感恩戴德。”
“到时候爹在众人面前收他为徒,师命难违,黑疯鬼的东西,可就稳妥了。”
唐君自然不是在自吹自擂,而是知道他爹让他梳理思路,总结心得。
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下人在一旁侍候,何况,他们家下人本就不多。
唐骏皱着眉,思索片刻,点头说道:“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万一他不答应做我徒弟...”
唐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他一个罪人之子,您呢?具灵境,三长老之下第一人,外门十二执事之一。”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他解围,收他为徒,他会不答应?”
“刚才我试过了,他听说您要收他为徒,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废物做梦都想有个靠山啊。”
唐骏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唐骏又思索几个来回,确定万无一失后,终于舒了口气,“哼,为了他,老子还得在唐饶面前演戏,想想都烦。”
唐君嘿嘿一笑,谄媚地说道:“辛苦您老人家了。谁让这天音丹,全都掌握在长老手中呢。”
“待咱家有了黑疯鬼的馈赠,掀翻他们老牌世家之后...”
唐骏虽然以灵力覆盖整个庭院以防有人偷听,仍然四下扫了一眼。
“哼,这话可不能乱说,被知道了,动辄就是抄家灭族。那些老匹夫,想治你随便就能找得到理由。”
唐君假装害怕,随后笑了两声,晃了晃手中折叠铜镜,“看时辰差不多了。咱先过去,待时机成熟了,咱再喊您过来。”
“省得来早了,效果没那么好。”
唐骏看着儿子迫不及待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微微皱眉。
翠红楼,斗场
李静看着站在她身前的风昊,一时有些恍惚。
这场景,竟是那么的熟悉,一如十二年前...
仅八岁的风昊发疯一般护在刚搬到唐城的李静姐妹身前,承受着当地孩子帮的无理攻击。
而为了不让她和李文受伤,风昊以一敌十,吼着那句让李静至今难忘的话语,“谁敢动我媳妇儿?有种冲我来!”
直到后来风昊的父亲赶到救了她们姐妹,李静才知道,那时的风昊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曾经听到过风昊的爹,也就是风元明在相似的场景,说过这话罢了。
但寡言的李静,却将这话紧紧刻在心中,整整十二年。
伤口的剧痛让李静回了神,见风昊赤着上身,不由担心不已,正当她准备开口时,却听到....
风昊的话,掷地有声,声震苍穹。
“谁敢动我媳妇儿?有种,冲我来。”
风昊右臂一甩,灵力和血气凭空相融,挣扎蠕动,竟似一团邪笑的火焰,一闪即逝之后没入手背。
血色腕刀带着寒光,狰狞爬出,嘲笑着剩下的二十个夏鸣宗弟子。
李静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坐倒,昏倒前心中没有丝毫绝望,反而有一丝欣喜,“原来,他还记得...”
一司仪打扮的男人爬上擂台,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风昊,“这位...这位兄台,你这,坏了规矩啊。”
风昊盯着司仪的脖颈,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那司仪一愣,顿觉面子上挂不住,高声喝道:“怎么着!?给脸不要?你是想与整个天刀宗为敌?”
此时斗场上早已没了之前的嘈杂,仿佛所有人都在期待,都在顾虑什么一般,竟同时选择了闭嘴。
风昊迈步前行,缓缓来到司仪面前,那司仪刚想张嘴,却见风昊腕刀一抬,直接捅进司仪嘴中。
由后脑透出的刀刃,带着些许红黄,熠熠生辉。
风昊狂笑几声,腕刀一甩,指向擂台旁的夏鸣宗弟子,“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