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于蓝桥旁站定,周身灵力狂躁窜出,将头上那片压顶阴云震了个稀碎。
没了阴云布雨,蓝桥之下也渐渐没了河水,那一具扭曲白骨,再度浮现。
风昊叹了口气,心中浮起丝明镜,一手掐诀,一手指向桥下,“休了便是,何必害人性命。”
那尾生“噌”的一声由白骨中现身,青烟一团,只余双眼,“你懂个屁!”
“我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休妻?还是那么个为我忙前忙后的贤妻?我不要名声,不要前途的吗?”
风昊摇了摇头,“所以你便背信弃义?亲手杀了她?”
尾生哈哈大笑,不屑说道:“恨只恨手段不完美,否则岂会被人发现。”
“多说无益,你莫以为会几番术法便能吃定我了,我今天便要...”
风昊双眼猛地一睁,生生将尾生后边的话给瞪了回去,“我管你为了什么,后悔什么。你让老子不爽,老子便要让你,魂飞魄散。”
风昊说罢,心境顿时通透,脚下竟浮起一八卦虚影,虚影中离卦火红,而坤卦微亮,八卦一闪而逝,没入大地。
随后整个蓝桥镇在阵阵颤抖中惊慌不安。
风昊背后再起幽门,门可通天,无边阴气压得尾生跪伏当场,五体投地。
“小小魑魅,大言不惭,给我死来!”
幽门之上,一黑一白两个纤细身影“弹”出门扉,将手中暗黄枷锁一震,镇中三座木塔应声断裂,阴云如水遇孔洞,直钻幽门。
随后黑白二人单手抚门,唇开齿合,虽无声,却将尾生压在当场,满地翻滚。
风昊单手掐诀,猛然一收,那一黑一白也跟着一扯,幽门洞开,露出其中一双血红巨眼,只一瞪,便将尾生收入门中。
幽门缓缓闭合,阴风骤然停歇。
一黑一白向风昊躬身施礼,便附着于幽门之上,随着幽门缓缓降下,片刻后,无影无踪。
风昊啐出口鲜血,对不远处的李静笑了笑,仰面便倒。
只是失去意识之前,风昊不忘对李静说,“我无大碍,咱们,尽快回唐城。”
远在客栈房顶,抱臂观瞧的唐峰,此时眼中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你怎么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颠簸中,风昊缓缓睁开眼,一如所料,映在眼中的是李静写满担忧的俏脸。
“夫君!”
风昊敲了敲还有些疼痛的脑袋,缓声问道:“咱们到哪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刀巢山下了。”
风昊舒了口气,挣扎坐起身来,“嘿,我这一睡,竟然睡了三个时辰。”
风昊做了个梦,那梦有桥,有水,有女人,很杂,很乱,以致于记不清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记得最后,有一纶巾儒袍的书生向他拱手致谢,随后一抹淡蓝幽魂竟没入心境血海。
风昊活动了下身体,运气内视,狌狌之血带来的疼麻已然消失,坤卦虽未尽显,却也显出了大半。
风昊对于周易八卦之术,实不算精通,大多还是源自于爷爷的“言传身教”。
坤乃致阴,或许是坤卦可通阴之极致-幽门的原由?
再想到坤卦两次起势,一次是因风昊发现山海异兽的不同,另一次,则是因风昊对此世“尾生抱柱”的愤怒。风昊不由苦笑摇头。
“老头子,你真是给了我许多难题啊。”
混沌生太极,太极分阴阳。风昊的心境同样分阴阳。
一阳,以万物心头之血淬炼心境,通达神识。这个好办,杀人而已,风昊上辈子最擅长的事儿。
一阴,纳万般诡异不平之事充实血海,血染浮生。说起来也好办,多走,多看,遇到让风昊不爽的,平了就是。
两相结合,不就是一行走的杀神,在世的疯子?
怪不得,凝血魔刀杀性如此之重。
风昊虽然有他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但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不如说,他不愿被“好人”所束缚。
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才是他做佣兵的理由。这一点,倒是与“疯子”唐峰颇有些相似,杀神就杀神,有何大不了。
想必,也是爷爷欲借他之手做些什么的理由。
过不多久
风昊,李静,唐峰三人站在刀巢山脚,一时无言。
唐峰略带调笑地晃了晃手中铭牌,“你俩的事,眼下不能光明正大的上山吧?”
“嘿嘿,没有铭牌,可过不了铜镜识别,启动不了公轿哦。”
唐峰得意一笑,“小疯子,快告诉我,你为啥会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风昊无数次想杀唐峰灭口,谁让他的底牌几乎被唐峰看了个遍?但是...实力不允许,他现在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唐峰。
“我的秘密多了去了。但只能告诉我的家人。”风昊特意看了眼李静,打不过你,我就气死你,就不告诉你。
唐峰稍微窒了一瞬,若有所思地说道:“意思是,咱们如果是一家人就行?”
风昊猛地眯起双眼,目带威胁地看着唐峰,“你想打李文的主意?当心我弄死你。”
唐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