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一吼,风昊尚未有啥反应,一旁的晁田却被惊了个趔趄。
“桂庆宏!你说啥?巫越杀来了?”
被叫做桂庆宏的老头怨毒地看向晁田,嘲讽道:“怎么?晁大帅不知道?骨碌氏没告诉你,他来的时候,背后就跟了一万巫越人?”
晁田惊怒交加,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就踹向桂庆宏,“老王八,老子死了,你也活不了!”
唐峰微微偏头,一脸惊喜。
风昊和敖游也不需要去问什么情况,因为整个庆宏岛周围水面,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巫越人的脑袋。
庆宏岛水贼尚有不少在水中挣扎哭喊,此时巫越人一出现,瞬时间哭喊着被拖入水中,升起一片血花,于水面扩散开来。
侥幸有些没死的,也不要命般爬上岸,冲着停在那的几艘船狂奔,敌意?战意?早就没了,此时水贼们不过是本能的想逃离这岛罢了。
无数黢黑的巫越脑袋再次探出水面,六眼闪着嗜血光芒,继而半身出水,八爪向天。
一排排巫越人于水中盘旋几圈后,仪仗般两侧分开,整齐划一,显出中间一如墨铺成的“通天大道”,似在迎接帝王降临。
骨碌氏匍匐在水上大道中,一如其他巫越人一般,六眼看河,八爪高举,渴望着高位者多看他一眼。
过不多时,河水径自两侧分开,如墙耸立,一女子肤白如雪,柔弱无骨,脚下虚踏水凝阶梯,步步升出水面。
若是没有背后似翅膀一般收拢的触须爪子,还当真算是个美人儿。
只是女子指尖轻抬...之前逃跑的贼船与停泊在岛周围的大船,被巨掌般猝然升起,又猛地拍下的浪锤瞬间砸了个粉碎。
本风和日丽的半空,水云凝聚,铺天盖地,一狰狞怪脸于水云中逐渐显形,紧盯岛上水中众人,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尚存活着的水贼们,短暂的愣神过后,响起震天哀嚎,随即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归元啊!是归元境啊!”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于修者而言,灵涌后滂湃的灵力,需要一个“明镜止水”,凝于心境的过程,是为止水境。
心如止水,看似容易,何其难也。多少人被乱花迷了眼,心浮气躁,终生蹉跎于灵涌。
而归元境,则是凌驾止水之上,归天地精元于己身,只待归得九元,便可迈步金丹准仙的绝强之人。
而且,止水后,道胎已然成形,只待归元。遭受致命伤后,可凭道胎支撑,舍弃部分修为散境重修。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高于对方的修为,没有强力法宝支撑,止水就是打不死的存在。何况归元?
家大业大的精雕坊,二掌柜付四海,也不过是归了三元罢了。
一群水贼多少还是识货的,眼见着一巫越头人出现,还是归元境,更敌意明显!
会不会水,是否会操作船只都不重要,纷纷争先恐后爬上仅剩的几艘大船,想要赶紧逃出这恐怖岛屿。水贼的尊严?去他地!
奈何,女子笑着看他们上船,启动,直到即将钻入岛外浓雾,逃出升天时...
在水贼的阵阵欣慰和欢呼中,女子再次抬指,河水如鞭,呼啸而下,与化为血盆巨口的漩涡上下夹攻,瞬间将船击碎。
潜伏着的巫越们如同见血的水蛭,将落水的水贼拖入深水,大快朵颐,本青绿的河水中,绽出一朵朵血之妖花。
女子微微一笑,莲足轻抬,踏水而升,几步便凌空而立,居高临下看向岛上众人,一手轻挥,灵压如雨,瞬间压在所有人身上,心上。
女子巧笑嫣然,字正腔圆,缓缓说道:“诸位,妾身巫越张凤羽,这厢有礼了呢。”
说罢,张凤羽微微躬身,道个万福,不知何种材料制成的薄纱轻衫,几遮不住滑腻峰峦,引得敖游口水直流。
唐峰刚迈出一步,却被风昊抓住手腕拽了回去。
风昊瞥了眼半空,低声问道:“归元境,你搞得定?”
唐峰微微皱眉,甩开风昊手,一褐色酒壶现在手中,仰头灌了几口,顺手抹去唇边酒,笑道:“悬,试试。”
晁田何时想过此等状况?底牌在手,让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香饽饽,可如今看来...对方似乎想要他的命?!
晁田双股颤颤,惊骇欲死,惊慌下不顾周围小甲和牛头马面,赶紧上前几步,指着之前的“客人”,颤声道:“骨碌氏,你什么意思?”
骨碌氏只是白了他一眼,丝毫不理,倒是张凤羽轻笑一声,甜腻说道:“晁大帅,咱学不来你们商朝人那些算计,不如直接点?”
晁田吞了团口水,强装镇定,说道:“有话不妨直说!”
张凤羽笑得花枝乱颤,峰动沟摇,背后几只章鱼般的触手缓缓伸出,替她遮住了嘴,“咱们要你,还有这玄龟。”
风昊见张凤羽指着桂庆宏,心中一动,玄龟?原来如此,之前刚见庆宏岛,就觉得这岛有生命,还以为是错觉。
可传说中,玄龟不是...还有个蛇缠着的么?蛇呢?
晁田心知骨碌氏假装来谈判,实际竟然还有一归元境高手藏在附近,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