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一说。
见姜恒楚点头,董允之直截了当地问道:“鹿侯那边,要什么?”
姜恒楚叹了口气,“如今时值晚春,岁中纳贡临近,你说呢?”
董允之这还不懂?这就简单了,钱!而且果然如他所料。
“侯爷,鹿侯体弱,凡事都得您帮衬操心,唯独这事儿...咱们东镇也力不从心。一镇岁贡,那可是天文数字。”
“鹿侯在陈塘关舍了大本钱,如今....”
董允之干咳几声,微微眯眼,“如今怕是只有无本买卖,能在短期内,快速见效。”
都是玲珑剔透的人,什么是无本买卖,大家心里都有数。
姜恒楚低眼看向董允之,眯眼问道:“有合适的人?”
董允之四下打量一番,见并无旁人,这才点头,“侯爷,属下有人手,办事稳妥,万事可办,也只求一方庇护。”
姜恒楚稍加思索,便知道大致是什么人,“邪道?”
董允之毫不隐瞒,赶紧点头,“侯爷英明。此人本是焚天盟南天火坛的头目,机缘巧合之下,走投无路...”
话说到这份上,姜恒楚便十分明晰。
姜恒鹿是个弱智,被他姜恒楚推到八方总镇之一的位置,为的是什么?为的自然是他姜恒楚能手掌两大镇。
掌是掌了,连带着自然就是两镇的事,都要操心。
这陈塘关“固若金汤”,本是他生财之地,没想到,竟被打成了白地!
这年头,谁没事将钱财藏在家里?流动的资金才有价值。
但这一流动,短期内就难以收回,陈塘关“没了”,这部分岁贡亏空短时间内姜恒楚根本补不上。
董允之的意思,很明显,让邪道中人去抢....
而且既然是如此大宗的“缺口”,所抢的目标就一定不会小。
邪道不容于天下,想要寻个庇护,也无可厚非,但这事儿,姜恒楚明面上是不可能答应的。
谁家官匪勾结,还不都得做做样子?
姜恒楚单手捋须,笑了笑,“允之,他们所求,你看着办就是,只要事办的好.....”
董允之又不是傻子,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当下告罪一声,离了大厅。
姜恒楚看着董允之的背影,冷笑几声,“焚天盟,南天火坛?邓九公啊邓九公,你已经混到此等地步了?”
好歹邓九公曾经也是三山关总兵,姜恒楚哪里会不认得?
而老头显然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家翁,对焚天盟,还是有些了解的。
过不多时,姜恒楚微微偏头,看向后堂。
一宫装美妇环佩叮当,步履从容地转了出来,姜恒楚本略显凝重的面色微微舒展。
“梓童,难得回来几日,怎地不去惦记你那些吃食,反倒来看为父唉声叹气?”
姜恒楚,东伯侯,而他另一个身份,则是当朝国丈,王后姜梓童的亲爹!
姜梓童贵为王后,保养得自然十分到位,虽年过三十,看着却宛如二八少女,皮肤水嫩,晶莹剔透。
再加上成熟妇人所特有的媚态,宛若一吸睛的妖精,不知让多少男人目不转睛。
此时听姜恒楚发问,姜梓童一改雍容,略带娇嗔,“爹,您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回来又不是度假,哪有心情吃喝玩乐。”
姜恒楚叹了口气,无奈道:“两口子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就合了,受德乃天下共主,要操心的事儿忒多,你让着他点。”
姜梓童白了亲爹一眼,冷笑不止,“床头吵?要是当真床头吵还好了。爹爹,我嫁为人妇十五载,到今儿还没破身呢!”
东伯侯,姜恒楚,号称鬼侯,偏就这么一个人,在女儿面前也“威严”不起来。
此时听女儿说罢,姜恒楚赶紧四下看了看,“梓童,这事可不能乱说,受德....”
姜梓童没好气地摆手,直接打断了亲爹的话,“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多年了,不是没人知道伟大的天下共主,不能人事吗?”
说罢,姜梓童眼睛一转,“有了,这次我带个美女回去,给她做妃!我倒要看看,他是对我不来劲,还是对所有女人都不来劲!”
恶狠狠骂了几句之后,姜梓童转脸看向亲爹,“爹,那董允之,摆明了不安好心,还庇护邪道?他这是想坑您吧?”
姜恒楚哈哈大笑,“早年,他与邓九公有些交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至于什么庇护不庇护的,嘿....”
“邪道中人,是杀是剐,还不都是我说了算?任他折腾就是。”
同一时刻,鲁冀壁垒董允之府上
董允之洋洋得意,坐在客厅正中,“邓兄,我这,只要钱财,至于侯爷那,安排好了,你们南天火坛,往后在我名下挂个差事。”
“之后我再找机会,帮邓兄换个身份,另谋高就。”
邓九公点了下头,拱手抱拳,“如此,多谢董兄了。”
董允之笑着摇头,“也是邓兄气运通天,若不是那陈塘关突然完蛋,侯爷未必会急需钱财。”
“邓兄,打算从哪下手?”
邓九公冷笑几声,“自然要从那些耿直,不懂迎奉,洁身自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