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东鲁,姜府
姜梓童推开房门,一脸从容,明亮的眼底却蒙着一层淡淡忧虑。
倒不是忧虑回归朝歌的“前途未卜”,也不是思念她那夫君,天下共主的纣王。
而是…
“兄长呢?”
侍女金童偷眼看了眼姜梓童的面色,低头说道:“回娘娘,国舅爷一早外出,尚未回府。”
姜梓童“嗯”过之后点点头,前迈的脚步突然停在半空,落地后偏头再问,“他自己?”
金童脖子缩了下,怯怯说道:“还有…”
姜梓童瞬间明白过来,自然,还有那狐狸精,苏妲己。
自从那天兄长与球形驾驶舱中,睁开双眼的苏妲己对视过后,姜梓童便发现,这事儿,不对了。
不知当时的苏妲己出于何种想法,竟然自己从自己这波人费劲千辛万苦,都没能打开的球形驾驶舱中,自己走了出来。
密室中,霎时间阴气消散,隐有祥云冲天,而跌跌撞撞,险些摔倒在地的苏妲己,也被姜文焕给轻轻扶住。
姜梓童至今还记得清楚,苏妲己茫然四顾,楚楚可怜的样子,甚至让她一个女人都有那么一丝心动。
而借口前尘往事尽皆记不起来的苏妲己,更是将“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兄长姜文焕,当成了唯一依靠。
兄长呢?
提起姜文焕,姜梓童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不争气的男人,这苏妲己摆明了在耍诈,奈何他偏偏深陷其中。
自然,任谁肯将那身冥府幽兰脱下,再加上两句“晦气”…
一个手无寸铁,更无灵力的弱女子,敢耍这种诈,在姜文焕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这意味着任人宰割,任人鱼肉。
由此,姜文焕对妲己失忆这事,便也深信不疑。
三天了,整整三天,这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甚至让姜梓童这皇后,都有些羡慕。
姜梓童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她是想让兄长对妲己产生些想法,然后借着兄长对其念念不忘的劲儿,把妲己带回朝歌。
反正兄长和爹爹本身就有些奇怪想法,添一把火,加速起来,岂不是更好?
姜梓童要让那个心里有许多东西,却偏偏没有她的纣王难受,后悔!
可如今看来…
姜梓童微微抬头,看着依旧恼人的夏蝉,“如今,本宫能否将她带走,都是个问题。”
种子埋下了,发芽是好事,可如果兄长就此沉迷于妲己…还是否有心造反?这是个大问题啊。
正当姜梓童思索之后如何之时,侍女玉女小步快走,几步来到她面前,盈盈下拜,“娘娘,国舅爷回来了。”
姜梓童微微眯眼,阴声说道:“带路。”
金童和玉女本就是皇家侍卫出身,更是归元境修者,纵然姜府不是朝歌皇宫,凭借敏锐灵觉,想找到姜文焕,还不是轻而易举。
走在金童玉女身后,见金童稍稍慢下脚步,姜梓童便知道,兄长和妖女就在不远处,随即仰起下巴,一派从容淡定的样子。
穿过一玉石长廊,姜梓童尚未走到庭院,便听到院中传来的阵阵嬉笑,一双秀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果然,转过长廊拐角,步入庭院过后,映入眼帘的是姜文焕伏桌埋头,手持画笔,肆意挥洒。
而苏妲己则在一旁,微微弯腰,香肩近乎帖到姜文焕面颊,几乎跳出衣襟的白腻玉兔,因她弯腰而显得更加汹涌饱满。
“姜公子技法通神,果不亏大家风范。”
姜文焕耳听莺声燕语,感受着划过耳旁的丝丝香气,竟有一丝心醉神迷,就连下笔,都多了那么几分“神来之意”。
待姜文焕一气呵成,将画笔置于架上过后,妲己小心翼翼将那花卷捧起,随即怯生生地问道:“姜公子,妲己可以将这画…”
妲己微微仰起下巴,轻嗅一下,随即回过神,似犯了什么错一般,满面羞红,“妲己可以将这画,挂在房中?”
姜文焕笑得潇洒异常,“苏小姐自便就是,姜某哪敢不从?”
妲己笑了笑,引动盛夏起了春风,更艳过院中百般花,只是突然间,妲己愣了愣,低头退后,不言不语。
姜文焕的作画水平,在妲己的加成下有了新高度,这让他几乎忘了自己画狗类猪,画鹿实牛。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姜文焕正享受着与众不同的崇拜目光与满足感时,却发现妲己退了开去。
顺着妲己偷眼观瞧的方向去看,姜文焕心中顿时有些厌烦。
姜梓童虽不至于面带寒霜,却也绝非春风满面就是了。
姜文焕起身,不经意间将妲己挡在身后,“妹子,怎起得如此之早?”
姜梓童哼笑一声,前行几步,“早?兄长莫是不知道,如今已然快要晌午了?”
姜文焕微微一愣,从怀中摸出个刻盘表,一看之下,果然快要11点了。
呵,快乐时光果然总是短暂的,姜文焕只记得他与妲己外出闲逛时,不过七点多些,没想到竟都要过去两个时辰了。
姜文焕点点头,“确实,倒是误会妹子还是那个贪睡美人儿了。”
说罢,姜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