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想出了事情的大概,但你并没有冲动地直接逮捕三岛理惠。你现在掌握的都是一些间接性证据,即使推测合理,但并不足以给她定罪。
最重要的还是凶器。
如果大槻幸子是被三岛杀害的而非死于意外,按照尸体的状况,三岛一定也携带了与香水类似的有强烈气味的东西。而且大槻身上穿的衣服是套头的,不管是提前将有刺激性气味的气体喷在衣服内侧,还是等大槻穿衣服到一半不方便反抗的时候从衣摆下方朝里面猛喷,都可以轻松导致大槻幸子的死亡。
所以说,最开始三岛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时你闻到的气味,很有可能属于真正的凶器?毕竟当时你的嗅觉刚被猛烈的香水熏过,只有轻微花香的纸巾不应该被你闻出味道才对。
虽然知道凶器不大可能在大槻幸子所在的试衣间,你还是进去仔细搜查了一圈,连坐垫下的小空间都没有放过。
没有任何收获,你先站在旁边给自己散了散味,才走向三岛理惠,“抱歉,刚才的纸巾可以再借我用一下吗?”
三岛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戒备的意味,但她摸不清你是要干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把纸巾丢给了你。
你稳稳接住,拆开包装抽出其中一片,装作擦脸的样子把纸巾捂在鼻子上,然后仔细闻了一下,和当时的气味果然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你当时闻到的并不是纸巾上原有的气味,而是从三岛背包里、随她掏纸巾的动作散发出的味道。
这样看的话,凶器大概率还在她包里,你决定诈她一下。
你先看了一眼萩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然后清清嗓子,朗声道,“虽然搜查一课的同事们还没到,我还是能先做个小小的推理的。大槻小姐的死亡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凶手故意下手的。”说到这里,你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
萩原单手撑着下巴,感兴趣地看着你,片冈英吉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其他人基本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只有三岛理惠,她的脸色再度变青,你隐约看到她额角有青筋跳动。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要故意包庇这个小白脸还是要包庇这个店!”三岛理惠张口就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但你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个头会有人出的。
果然,片冈英吉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得意,“哼,一直喊我小白脸,好像你有多高尚一样。这位警察小姐一看就很英明,她肯定是抓到你的把柄了,你就等着蹲大狱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三岛理惠气得眼睛都红了,但她对着并不瘦弱的片冈英吉不好发作,于是转头看向你,“你叫什么,我要向警视厅投诉你!”
“不急,你可以把我现在说的话全部录下来,之后再拿去投诉也不迟。”你淡定地回复了一句,然后接着解释事件,“我之所以能确定这不是一场意外,是因为我发现死者所穿衣服的内侧,另有一种不同于试衣间香水的香味——”
“你胡扯!试衣间里面那么大的香水味,你怎么可能闻得到别的味道!”她粗暴地打断了你的话。
你挑挑眉,“可是按仓田小姐的说法,你是第一个进入试衣间的人,不但没被呛到,还扑在不幸去世的友人身上,说明这香水味并没有那么严重吧。身为朋友的你尚且如此,身负查证职责的我当然更要尽心尽职了。”
“活该,这幅样子可真是难看啊,大婶~”片冈英吉跟着嘲讽,三岛理惠蠕动了两下嘴唇,面色涨红到耳朵尖,全身都微微颤抖着。你看得出,她已经有了把你俩生吃的心情了。
你接着道,“不但如此,我还查到了凶手使用的凶器——”
“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查得到?!我现在就要投···”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紧张地看了一眼背包,然后把后面的话咽进了喉咙。
你戏谑地看着她,“「怎么可能查得到」?”
“我、我的意思是说,这就是个意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凶器的存在!”她解释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介意我搜查一下你的背包吧?而且死者有把随身物品放在你包里的习惯,不检查就是我的失职了。”你一边说,一边走近她的背包开始翻找。
她刚要伸手抢,就被早有准备的萩原拦住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可以妨碍警察公务哦。虽然我不是刑事警察,维护一下秩序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你顺利地搜到一个只残留一点液体的小喷瓶,然后看向三岛,“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因为能喷液体就要被你当成凶器??我后来在外面也喊过幸子,她应声了仓田也听见了,那又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此刻被萩原按住,她肯定会扑上来跟你打架——不过嘛,肯定打不过就是了。
“哦,这个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录音没删掉啊。”你故意这样回复她,然后拉动大槻手机上录音的进度条,直到它播放出声音。
你转头看向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