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被推着带进一个房间,这里倒是有些嘈杂的,能听到几个人同时说话的声音。伏特加一边解开他的眼罩,一边喊了一声,“都安静!琴酒大哥来了!”
房间迅速静下来,诸伏景光之前就隔着眼罩看到了微微透光的吊灯,早有预备地遮住眼睛防止一下被照伤。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惊讶?”琴酒突然问了一句。
因为看不到现场情况,诸伏景光没法确认他到底是在向谁问话。但很快,屋子里有个他异常熟悉的声音回答了琴酒的问题。
“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绿川君呢。”
是零?!诸伏景光心脏突地一跳。他不顾刺眼的吊灯,抬手遮起光,眯着眼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观察。虽然还看不太清,但角落站着的金发黑皮的青年确实是他的幼驯染无疑了。
刚才已经被声音吓到过一次,此时诸伏景光倒还能勉强控制自己不露出太过显眼的表情。
怎么办?零应该不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被人察觉到异样吧?虽然很信任幼驯染的能力,但诸伏景光的心跳怎么也无法保持沉稳。好在他自从进入室内就一直因为各种原因遮住了脸,应该没有把情绪暴露出来。
“呵呵,真不愧是朗姆看上的人呢安室君,人脉可真是广呀。”一个美艳逼人的外国金发女人表情自然地调笑了两声。
“哪里,论人脉我当然是比不上身为大明星的你了。”安室透保持微笑,“只是之前绿川君来找我买过高薪工作的消息,不过价格没有谈妥所以交易没完成就是了。现在看来,绿川君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呢。”
屋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和伏特加站在一起的诸伏景光。
他此时视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迅速环视了一圈。房间里除了降谷零、和他一起来的琴酒和伏特加,还有四五个人,男女都有。
诸伏景光明白,这是零要让自己联合演戏骗过这里的人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声音平稳地开口,“没想到会和安室先生成为同事,真是造化弄人啊。虽然我是因为意外才来到这里的,不过不管怎么看,之前没当冤大头真是太好了。”
“既然绿川君这么说,一定是非常缺钱吧。”安室透加深了微笑。不过在众人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嘲讽的表情夹杂其中。
“行了,闲聊的话就到此为止。”身材高大的琴酒走到房间正中央,诸伏景光立刻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压力和杀气,“组织不关心你们之前有什么交集,有问题自己私下去解决。但你们都给我把尾巴夹紧了,要是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到组织任务,或者被我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可不是被审被杀那么简单。在实验室当小白鼠的滋味,你们不会想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哎呀,琴酒,差不多就可以了。”之前的金发女人娇嗔一声,“看你心情不错呢,之前B11说少的药已经找回来了?”
“还要让实验室验过才能完全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琴酒环视了一圈在场人员,“这个任务之后就跟你们没有关系了,咬紧你们的牙关,不要让我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任何相关的东西,不然的话——哼。”
琴酒转身离开了房间,伏特加重新给诸伏景光戴好眼罩,又押着他上了车。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诸伏景光问了一句。
“训练营,你可以理解成做岗前培训的地方。”琴酒点起一支烟,“广末把资料发来了没?”
“刚发来,大哥。我现在转发给你。”
琴酒点开邮件问道,“欠很多钱?”
“之前家里有人赌博。”所谓「赌博的家人」最后被设定为自己跳水溺死,并用很早之前河里捞上的流浪者尸体做了资料。虽然假身份的资料不是诸伏景光亲手做的,但毕竟也是镰井大介亲自经手的,不可能出什么纰漏。
“之后去了训练营,可要好好表现啊。”琴酒露出略有深意的表情,“广末可是在说我带走了他最好用的手下呢。”
诸伏景光迟疑地问道,“那我的手机和之前住处的行李···”
“手机等你从训练营出来会还给你的。”伏特加回答道,“行李你就不用操心了,已经在宿舍了。”
诸伏景光垂下头不再说话。
*
房间里的几人目送着琴酒三人离开,贝尔摩德眨眨眼看向身边金发黑皮的青年。
“安室君,送我一程方便吗?”
“我的荣幸。”安室透走在最前面,然后绅士地拉开车门。
“呵,不知道琴酒带回来的新人有什么能耐,我可是很期待呢。”贝尔摩德优雅地翘起腿,“安室君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绿川君并不是我的任务目标,我也不是很清楚。”安室透遗憾地摇摇头,“不过很缺钱这件事,不用调查也看得一清二楚呢。”
他转头看了贝尔摩德一眼,“你对他很有兴趣吗?”